第一章
药来给你好吗?不收费的。”
星星好像很拥挤,实际的距离却很遥远。
你傻呼呼地站在那里,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准备给我的药。
“我没有被人爱上。”我把下巴搁在酒瓶上。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热,所以带了退烧药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我。
“我出走。”
“她决定不来,我便替她决定,于是她开开心心地放下订金离开了。”
我说。
我既然对爱贪婪,就必须承受那份将会失去一切的恐惧。
“你去了青岛的那一天。”
“他怎么样?”
“我见过杨政文。”
我在床上找到他的荷包。
“你怎么知道她不幸福?男人总是以为,女人离开了他,便得不到幸福。”
“我替你找个地方暂时住着。”
“你一向很少输。”我说。
“刚下机,经过这里,看到阁楼有灯,以为你忘了关灯。”
“生意谈得成吗?”
你良久才说:“大概也是因为下雨吧。”
“我从来没去过青岛,我也想去。”
差不多打烊的时候,你怒冲冲的来到。
“一个女孩子!”我的心好像突然碎了。
“你本来住差不多两千呎的地方。”惠绚说。
没想到他一点也不了解我。
“那就是单恋啰。”
我用火腿、鸡蛋、葱花和两茶匙的虾酱炒了一碗饭给他。
“那你为什么要跟杨政文分手?”他反问我。
愈想占有,愈容易失去。爱是尽量占有和尽量避免失去之间的平衡。
“我们的理由也许不一样。”我说。
“那就不要问了。”
天文学家说,星星的拥挤度等于在欧洲大陆放三只蜜蜂。
“什么?”他回头望我。
“谢谢你,盖上电毯,感觉好像坐在电椅上等候行刑。”你一边擤鼻涕一边认真地说。
“这里以前是一间义大利餐厅,曾经很热闹的,后来歇业了,这里也丢空了大半年。”我说。
“总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望我一眼吧?怎可能无止境地等待?”
买电暖炉的人很多,货架上剩下最后一座,你跟我差不多同一时间看到这唯一的一座电暖炉。
“有一样东西,比财富更吸引,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打开饭盒开始吃,我的肚子实在很饿。
“我十年前已经割了盲肠。”田田说。
他以为我只是一时想不通走出来。
“我们的的距离愈来愈远了。”我坦白地说。
“没关系,你还要吃东西吗?”
你拍拍手上的抱枕说:“这个抱枕太漂亮了,用眼泪把它弄湿的人才是铁石心肠。”
“找到了。”我告诉他。
“他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有一个古老方法治感冒很有效的吗?”惠绚说。
“输了吗?”我问他。
“我们结婚吧。”他紧紧地抱着我。
我呛着喉咙,咳得很厉害。
我们很久没谈心了,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很想告诉对方。
“你会后悔的。”他放开我。
两星期过去,政文没有找我,你也没有再来烧鸟店。正如惠绚所说,我什么也没有了。
“把你冰冷的脚掌贴在男人的小肚子上连续二十四小时,直至全身暖和。”
我看看钟,你来的时候是十点钟,现在已经是十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