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渔夫费哈托一家
赶快下桩支网了。”
“好,别浪费时间了,快动手!”费哈托说。
“啊!也许能捕到鲣鱼呢?”
“不,我对你说吧,如果今晚我出去,就到奥斯拉和帕朗佐那边去捕金枪鱼。”
“随便你!反正我们要在岩石脚下支鱼网。”
“你们想咋办就咋办!”
于是费哈托和吕吉去小屋取来鱼网,在沙子上铺开晾干。二小时之后,费哈托嘱咐儿子准备好打捞金枪鱼的鱼钩。然后,就回家了。
费哈托先坐在门槛上抽烟,十分钟过后,才来到客人的卧室。玛丽亚依然坐在门口干活。
“伯爵先生,”渔夫说,“风从大陆吹来,我想今夜海上的风浪不会很大,可以逃掉而不留痕迹。如果你们决心已定,就跟我一起上船,最好今晚十点左右动身。到时候,你们在岩石之间往下溜滑,不会有人看见。滑到海边,我驾小船接应你们去乘渔船,然后立即出海。既然大伙知道我今晚出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如果海风强烈,我就沿海岸航行,把你们渡到奥地利国境线以外,也就是科托尔河口外面。”
“要是不起海风,你打算怎么办?”伯爵问。
“我们就横渡亚得里亚海,让你们在里米尼或者波河河口登岸。”渔夫回答。
“你的船经得起这翻折腾吗?”巴托里问。
“嗨!这可是条好船,上面一半是甲板;我和我儿子在最坏的天气里都考验过它。再说,也应该冒些风险。”
“冒风险!我们冒生命危险理所当然,可你,我的朋友,你也去冒生命危险……”
“这可与我有关啊,伯爵先生。救你们,只不过是尽我的义务。”
“你的义务?”
“是的。”
于是费哈托讲述了他生活中的那段往事,为此他离开了圣莫扎港,离开了科西嘉岛。所以他要做件好事,以德补过。
“真是好人哪!”伯爵为他的故事所感动。大声说道。他接着又说:“不管我们是去科托尔河口,还是去意大利彼岸,都需数天时间。你数天不在,必定引起罗维尼奥人的猜疑!如果我们得救,你反而被捕入狱,那就太不应该了!”
“伯爵先生,请不必担心。在捕鱼的大忙季节里,我在海上常常一呆就是五、六天。另外,我对您再说一遍,我必须这么做。咱们就这么定吧!”
渔夫的决心毋庸置疑,他的方案果然是上策,易于执行。既然他的渔船不怕海浪——至少他的愿望是如此,只要上船时多加小心就是了。晚上夜色昏暗。没有月光;很可能随着夜幕降临,浓雾升起,凝滞海岸;寂静的海滩上,除一两个海关人员支网捉鸟而外,看不到任何人。至于其他渔民,费哈托的邻居们,正如他们自己所说,正在罗维尼奥城下二三英里处丛石嶙峋的岩石之外立桩支网,捕捉狐鲣鱼呢。万一他们发现渔船的时候,这条甲板下藏着两个越狱者的渔船也许已经远离海岸了。
“罗维尼奥港至意大利海岸的最近直线距离是多少?”巴托里问。
“大约五十海里。”
“需要多长时间?”
“顺风的话,我们只用十二小时就够了。但是你们缺钱,需要钱,这条腰带里有三百弗罗林,你们把它束在腰上吧。”
“我的朋友……”桑道夫伯爵说。
“等你们日后安全了,再还我也不迟。”渔夫分辩道,“现在,你们就等着我吧!”
事情商妥了,渔夫走出门,又干起日常的活计。他一会儿到海滩,一会儿回到家,忙个不停。吕吉呢,他正把够几天吃的干粮裹进备用帆里,悄悄地运到渔船上。看来费哈托的计划能够顺利执行,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他小心谨慎,在晚上登船之前甚至打算不和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