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渔夫费哈托一家
候,费哈托已到市中心和港口码头去打听消息了。好些地方,都有好奇的人聚众闲聊。从头天晚上贴出的布告上,人们得知犯人越狱、判刑情况及悬赏金额;一时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原来是条新闻,可传来传去,越传越玄,也就没什么新鲜味了。总之,无任何迹象表明桑道夫及伙伴在附近被发觉,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们还在本省。然而上午十点时分,当宪兵队长和手下人马经一夜巡逻之后回到罗维尼奥城内的时候,却传说有人在莱姆河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可是从河边一直搜到海边,却人影全无。难道他们真的到海边上了小船,逃到伊斯特里的另一地点,或者甚至越过了奥地利国界?这也难说。
“好!国库里又可省下五千盾了。”
“钱用在任何地方,也比悬赏给可耻的告密者强!”
“但愿他们能逃掉!”
“准是逃了,很可能他们已经安全地逃到亚得里亚海的那一边去了!”
看来,公众舆论站在越狱者一边。
快到十一点时分,费哈托把这些消息带回家里。这时,桑道夫和巴托里在玛丽亚的照料下,刚刚在他们过夜的房间里用过午餐。数小时的睡眠,一顿美餐,加之热情的照料,使他们驱除了疲劳,精神饱满。
“有情况吗,朋友?”费哈托刚把门关上,伯爵就问道。
“先生,我想此刻你们不必担心。”
“城里有什么消息?”巴托里问。
“传说昨天早上,有两个陌生人在莱姆河登上沙滩时被发现。要是指你们俩的话……”
“是指我们俩。”巴托里说。“有个人,是附近的盐工,看见并告发了我们。”接着他俩就讲述了在残垣断壁的农舍中躲藏时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你们不知道告密者是谁?”渔夫坚持问道。
“我们没有看见人,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桑道夫伯爵回答。
“糟糕,”费哈托说。“可是不要紧,一则他们没有发现你们的行迹,二则即使有人怀疑你们藏在我家,也用不着担心会告密。在罗维尼奥这地方,人们都希望你们逃掉!”
“是的,”伯爵说,“对此我并不惊讶,各省的人民都是善良的人民。可是必须考虑到奥地利当局,他们会不惜一切把我们抓捕归案的。”
“先生,你们可以放心,人们几乎普遍认为你们已到了亚得里亚海的彼岸。”渔夫又说。
“上帝保佑,但愿如此!”玛丽亚把手放在一起,祈祷似地说。
“我亲爱的孩子,这就需要老天爷帮忙了!”伯爵以充满信心的口吻说。
“还有我的呢,伯爵先生!”费哈托反驳道。“现在我们要像往常一样去干活。我和吕吉去海滩上织补鱼网,或者刷洗小船,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我们这些习惯,一点也不能改变。再说我需要看看天气,再作决定。你们务必住在屋里,不能以任何借口离开。”说完,费哈托领着儿子出去了,留下玛丽亚坐在门口,做她素日的活计。
几个渔夫在海滩上来回走动。费哈托故意和他们搭讪几句,再去把鱼网摊在沙上。
“肯定是东风。”其中一个说。
“是的,”费哈托回答,“前天那场暴雨可真猛,把天边洗得一干二净。”
“哼!天一黑,风就凉,北风一刮,就是阵阵狂风。”
“反正是大陆风,再说,岩石之间的海水永远不会起浪的。”
“那还得看看再说!”
“安德烈,你今晚出去打鱼吗?”
“只要天气好,就去。”
“不是说要扣船吗?”
“只扣大船,不扣那些不离海岸的小船。”
“那太好了。已经发现了来自南方的狐鲣鱼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