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三十六
经握在了剑上。
谢三烦躁地将自己的字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然后,另外找了一张宣纸纸,照着胡墨的字,一笔一画临摹起来。
终于临摹完毕,谢三又定神比较了一下。虽然写出来的字已有胡墨九分的神韵,然而毕竟是差了一点。原来紧紧握在手里的笔一下子从指缝间滑落下来,谢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好像浑身的精血都已那滑落的笔从他身上泄了出去。
这只是短短的一瞬,但陈溪桥的剑却已经发动。
“嗡”,陈溪桥的剑是一把开了声槽的鸣琴剑,快剑带起的劲风划过声槽,发出了锐利的尖啸。
谢三心中一凛,反倒一下子平静下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真正致命的一击来自身后。
后面的墙壁已经崩坍,一把无声的快刀逼近了他的后心。
除了当年陈六的昨日之剑,谢三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看上去很慢而实际上却快得惊人的杀招。
谢三知道自己挡得住陈溪桥的剑,却躲不过这一刀。
先机已失,他惟一的选择,就是用自己的肩硬挨这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谢三气沉督脉,竟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左肩往下沉了两寸。
但是不知为何,谢三的胁下却先感到了一阵剧痛。
王船行的刀虽快,但是更快的却是他的左掌。这一掌比短刀晚发,却比短刀更早击中了谢三。
谢三觉得自己的五脏都快要裂开,他闷哼一声,将最后的一点力气全部聚到了袍袖之上。谢三的袍袖像一把铁锤,直直地向陈溪桥笼罩过来,把不测之剑的剑芒都夺了过去。
王船行却已挡了过来。谢三的袍袖重重地击在了王船行的胸口。王船行飞起来,向陈溪桥砸去,正落在陈溪桥已收不住的剑上,像条被钓起的鱼似的挂在了剑上。大口大口的鲜血顺着王船行的嘴角,喷了出来。
陈溪桥满头满脸都是血,他的嘴角在抖,手也在抖。凶险万分的不测之剑好像被淋醒了,连一丝杀气都没有。陈溪桥手中的剑垂了下来。
“他中了我的无影掌,快,杀了他!”王船行从剑尖上滑了下来,连吐字都已艰难。
陈溪桥一脸惶惑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王船行,手脚都已冰凉。他抬起头向谢三望了过去。
谢三已经整好了凌乱的衣衫,像没事人一样,又拿笔练起字来。
“从看见你带回来的那幅字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过了一会,谢三不动声色地说。
陈溪桥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冷汗已经布满他的手心。
“这个人武功不错,难得年轻轻轻,就能有这样的修为,你实在不该用他做赌注,否则再过几年,不用你施诡计,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杀了我。”谢三没有抬头,继续说。
“杀了他!”王船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促道。
陈溪桥一动不动地看着谢三,拿剑的手微微向上抬了抬。
“你看着我干吗?你把事情搞成这样,难道还要我来收拾残局?”陈溪桥目光闪动,连额上也已沁出了冷汗,脑子里却只剩下一片空白。
谢三摇了摇头,叹道:“唉,看来只能我自己动手了。”谢三放下手中的笔,拣起王船行掉在地上短刀,随随便便地向王船行走了过来。
陈溪桥咽了口唾沫,勉强干笑了几声:“好,我这就把事情解决了。”他的手下意识地轻轻一送。剑刺透了王船行还在蠕动的咽喉。
月明如镜,把山岗照得发白。陈溪桥目光呆滞,双手不断地刨着身边的泥土。他的指甲已经开裂,鲜血不断从指尖流了出来。然而他却好像全无感觉,身边的土坑已经越挖越深。
王船行的尸体正静静躺在土坑的另一侧,晦暗的脸上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