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了三个人,而你却跑到这里来问我的性取向。你去死吧!」
「你要知道,我可以逮捕你的。」
「用什麽理由?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读过三年法律,而且我父亲是乌尔夫·诺伦,诺伦·纳帕律师事务所的合夥人。我们法庭见了。」
「你不是说你在音乐界工作吗?」
「做这行是因为兴趣。你以为我靠这个为生?」
「我完全不知道你靠什麽为生。」
「如果你以为信奉撒旦教的女同性恋是我的谋生方式,我可以告诉你,不是。而如果警方是靠着这点在找莎兰德,也难怪你们找不到她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
诺伦的上半身开始前前後後地摇摆,双手则慢慢划到身前。
「我可以感觉到她离得不远……等等,我用我的感应力找找看。」
「够了。」
「我早告诉你,将近两年没有她的消息了。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好啦,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
茉迪接通了达格电脑的电源,利用晚上时间将他的硬碟和光碟整理分类,并坐在那里读他的书读到十一点。
她了解了两件事。第一,达格是个杰出的作家,描写性交易机制的客观态度令人激赏。他生前若能到警校讲课该有多好,凭他的知识必能为学校课程添加宝贵的一分。例如法斯特就能从达格的见解中获益。
第二件事,布隆维斯特认为达格的调查可能引发杀机,这个假设的可能性很大。达格打算揭发买春客一事,不只是伤害少数人,这是残酷的事实揭露,某些要角可能因此身败名裂,而其中还有几人曾经将性犯罪者判刑或参与公开辩论。
问题是,即使某个可能被揭发的嫖客决定谋杀达格,至今却仍看不出与毕尔曼有何关联。达格的资料中没有提到他,这项事实不仅削减了布隆维斯特的主张的说服力,也同时提高了莎兰德是唯一嫌犯的机率。
即使杀害达格与米亚的动机依然不明,但莎兰德确实到过犯罪现场,还在凶器上留下指纹。
而且凶器也直接联结上了毕尔曼命案。除了私人关联外,还有一个可能的动机——毕尔曼小腹上的纹身显示,两人之间很可能有某种性侵害或性虐待的关系。若说毕尔曼主动用这种怪异而痛苦的方法在身上刺青,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若非他以此羞辱为乐,便是莎兰德——倘若刺青的人是她——先令他无力招架。事情究竟是怎麽发生的,茉迪并无意揣测。
另一方面,泰勒波利安证实了莎兰德的暴力,通常是针对她视为威胁——无论原因为何——或曾经攻击过她的人。
他似乎有意袒护,彷佛不希望昔日的患者受到任何伤害。但无论如何,调查工作仍多半基於他对她的分析,因而将她视为濒临精神异常的精神病患。
不过布隆维斯特的论点倒是很吸引人。
她咬着下唇,试图想像除了莎兰德独自杀人之外的其他情节,最後在笔记本里写下一行字。
两个完全无关的动机?两起谋杀案?一件凶器?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却不太能抓得住,总之是她打算在早会上问包柏蓝斯基的一件事。她实在无法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对莎兰德独自杀人的假设感到如此不安。
她决定今晚到此为止,便毅然关上电脑并将光碟锁进办公桌抽屉。然後穿上夹克,熄了桌灯,正准备锁上办公室的门时,却听见走廊另一头发出声响。她不禁皱了皱眉。她本以为局里只有她一人,於是沿着走廊向法斯特的办公室走去。门半掩着,她听到他在讲电话。
「这很明显把事情都兜在一块了。」她听见他说。她犹豫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敲敲门柱。法斯特惊讶地抬起头来。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