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握手时相当有力,却没有炫耀男性力量的味道。我认识的一些警察和律师握起手来会用上约三十磅的力道,几乎可以捏碎我的手指。
“马里诺已经到了。”韦斯利说,“我刚和他讨论完几件事情,现在才能来带你进去。”
他为我开门,带我走入无人的长廊,转进他的小办公室,又去替我倒咖啡。
“电脑报告昨晚终于出来了。”马里诺说。他惬意地靠着椅背,研究着一把看起来全新的点三五七左轮。
“电脑?什么电脑?”我忘了带烟吗?不,就在皮包底部。
“总部的,最近一直有故障。总之,我终于拿到一些报告,非常有趣,里面有一些让我非常意外的东西。”
“贝丽尔的?”我问道。
“说对了。”他把手枪放在韦斯利的桌上,补充道,“好枪!这浑球真走运,上周在坦帕举行的警察主管会议上贏到的奖项。我呢?连彩票的两块钱奖金都贏不到。”
我将注意力转向韦斯利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电话留言、报告、录像带,以及一些厚牛皮纸信封,我猜里面装的是本辖区某些刑事案件的照片和报告。墙边的玻璃橱柜里摆了许多骗人的武器:剑、铜钩爪、弹弓、非洲矛,都是多年来收集的和学生送的礼物。还有一张老照片,是威廉·韦伯斯特和韦斯利握手的合影,背景是一架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从这些东西中完全看不出韦斯利也有家庭,他有太太,有三个孩子。联邦调查局探员和多数警察一样,都非常保护他们的私生活,特别是在近距离接触恐怖和残暴之后。韦斯利精于描绘歹徒轮廓,看过不少不可思议的谋杀照片。他曾到监狱与查理·曼森、泰德·邦迪这类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面对面,他知道恐怖世界的真面目。
韦斯利端了两杯咖啡进来,一杯给马里诺,一杯给我。他从没忘记我习惯喝黑咖啡,还将烟灰缸放在我够得到的地方。
马里诺拿起腿上的几张复印文件。讨论开始了。
“我们只有三份记录报告。第一份是三月十一日星期一,早上九点半,贝丽尔·麦迪逊于前一晚打了九一一,要求警察到她家接受申诉。这项工作列为非重要任务,这并不稀奇,街上事情太多了。警察第二天上午才到她家,是个名叫吉姆·雷德的警员,任职五年。”他抬头看我。
我摇头,我不认识雷德。
马里诺浏览着报告。“根据雷德的描述,申诉人贝丽尔·麦迪逊非常不安,说她于昨晚,也就是星期天晚上八点十五分,接到一个威胁电话。她指认打电话的人为男性,可能是白人。对方说:‘我敢打赌你一定想死我了,贝丽尔。我一直注意着你,你看不到我,可我看得到你。你可以跑,但你逃不了。’申诉人又说,对方看到她于当天早上到7-11商店买过报纸,还知道她穿的是红色运动衣,没戴胸罩。申诉人表示自己确实在周日早上十点左右开车去过罗斯蒙街的7-11商店,穿的正是对方描述的衣服。她将车停在店外,从购报机买了一份《华盛顿邮报》,没有进店,也没注意到附近有什么人。她很愤怒对方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认为对方一定是在跟踪她。当被问到在其他时候是否也被人跟踪过时,她说不知道。”
马里诺翻到第二页,这部分属于报告的机密部分。他继续说道:“雷德称麦迪逊小姐不愿意提供对方提出的威胁内容。经过冗长的询问,她才指出对方说了猥亵的话,他还说一想到她全身赤裸的样子,就会激起杀她的欲望。听到这里,麦迪逊小姐挂了电话。”
马里诺将这份文件放在力、公桌的角落。
“雷德警员给地什么建议?”我问道。
“老样子。”马里诺说,“他建议她做记录。每接一个电话,就把日期、时间与内容记下来,还建议她把门锁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