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们正在钻研某份报告。
“这好像谈不上是‘精英团队’吧?”雷布思捡起纸飞机,捋直了撞歪的飞机头,把它还给奥米斯顿,后者问他来做什麽。
“联络。”雷布思说,“我老板想要一份进度报告。”
奥米斯顿瞥了一眼克拉弗豪斯,他正背靠着椅子,双手抱在脑后。
“想猜猜我们的进展如何吗?”
雷布思坐到克拉弗豪斯的对面,同时冲着希欧涵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萨米怎麽样了?”她问。
“老样子。”雷布思回答。克拉弗豪斯显出困窘的表情。雷布思这才忽然意识到,他可以拿萨米当做砝码,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为什麽不呢?他过去不也利用过她吗?内德·法洛不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一点吗?
“我们的监视行动结束了。”克拉弗豪斯说。
“为什麽?”
奥米斯顿用鼻子哼了一声,但回答他的还是克拉弗豪斯。
“成本太高,收益太小。”
“上面的命令?”
“要知道,我们还远远不能获得任何结论呢。”
“所以我们就随他去了?”
克拉弗豪斯耸耸肩。雷布思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已传到纽卡斯尔。詹克·塔拉维茨会很高兴,他也许会认为雷布思在实践他的承诺,而坎迪斯也许就安全了。也许。
“夜总会杀人案有什麽发现?”
“没有什麽能跟你的好朋友卡弗蒂联系上的。”
“他不是我的好朋友。”
“随你怎麽说。把电水壶插上,奥米。”奥米斯顿瞥了一眼克拉克,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雷布思原以为办公室里的紧张气氛完全是因为泰尔福特,原来不是。克拉弗豪斯和克拉克关系很好,很暧昧,奥米斯顿则成了孤家寡人,像个小孩一样,折纸飞机,企图吸引别人的注意。现状乐队有首老歌就叫《纸飞机》。但这里的“现状”被打乱了:克拉克篡夺了奥米斯顿的地位。她虽然是资历最浅的一员,却被免除了煮茶的工作。
雷布思可以理解为什麽奥米斯顿如此恼火。
“我听说林兹先生正在空中荡来荡去。”克拉弗豪斯说。
“这可是个新笑话。”雷布思的传呼机响了,上面显示出一个回电号码。
“雷布思先生?”他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鼬鼠。
“什麽事?”
“有几个问题。那辆车上的收录机,你知道是什麽牌子吗?”
“索尼。”
“前面是可以拆卸的?”
“没错。”
“所以他们拿走的只有前面部分?”
“是的。”克拉弗豪斯和克拉克又把自己埋进报告中,装作没在听他讲话。
“磁带呢?你说有几盒磁带也被偷了?”
“歌剧——《费加罗的婚礼》,还有威尔第的《麦克白》。”雷布思紧闭着眼,努力回想,“还有一盒是电影音乐,有几首着名的曲子。外加一盒罗伊·奥比森的精选集。”最后这盒是那个妻子的。雷布思知道鼬鼠在想什麽:偷了这些东西的人一定会想办法在酒吧里或者汽车流动出售旧货的时候把它们卖掉。汽车流动旧货出售是为了销赃,清除痕迹,但是找到从那辆没有上锁的车里偷走那些东西的人,对于抓到那个司机并无帮助……除非那孩子——那个偷东西的,也就是把指纹留在车里的孩子——看到了些什麽。也许他当时正在街上晃荡,看到那辆车急刹车然后停下,有个人下了车步行离开……
一个目击证人,也许可以提供司机的外表描述。
“我们找到的唯一的指纹很小,可能是个孩子的。”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