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事情变得棘手的话。”他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皮面盒子。
“这个给你。”
汤姆打开来。一个系着缎带的奖章——深红色的,两面都有深蓝色条纹。
“你怎么拿到的?”汤姆说。
“一个人忍受无数黑夜。”钟声响起。
“走吧,做好你的事。”布拉德福说。
这个晚上天气不好。布拉德福正费力穿过窄巷时,暴雨骤然间猛打挡风玻璃。这辆车是公司的加大马力福特,他踩足油门冲向围篱。马格纳斯·皮姆,叛徒,捷克间谍。如果我知道,他们为何不知道?有多少次,用多少方式,他们在采取行动之前需要证据?一家酒馆蓦然出现在雨中。他在前院停车,喝了一杯威士忌,才走向电话。
打我的私人专线,老小子,奈吉尔不吝惜地说。
“照片里的人是我们在科孚的朋友。毫无疑问。”布拉德福报告说。
“你确定?”
“我确定。那个孩子确认了。我确信他很确定。你什么时候要下达撤退令?”
奈吉尔的拳头捂住话筒,发出一阵闷响。但听筒应该没掩住。
“我要那些情报员撤出来,奈吉尔。把他们弄出来!告诉波说别再把头埋在沙子里了,快下命令。”
漫长的沉默。
“我们明天早上5点会传送出去。”奈吉尔说,“回伦敦睡一下吧。”他挂掉电话。
伦敦在东方。布拉德福朝南开,顺着到瑞丁的路标。每一场行动都有台面上和台面下两部分。
台面上是你遵照手册指示的行动,台面下就是你完成工作的方式。
写给汤姆的信是瑞丁的邮戳,他心中复习了一下。周一晚上或周二清早寄出。
他周一晚上打电话给我,凯特说。
他周一晚上打电话给我,贝琳达说。
瑞丁车站像一问低矮的红砖马房,坐落在俗丽广场的一端。大厅有一大张海报,公告长途巴士往返希思罗的时刻表。你就是这么做的,他想。
我也会这么做。你在希思罗机场放出询问苏格兰班机的烟幕,然后跳上长途巴士到瑞丁,让一切隐秘又妥当。他审视长途车站,然后缓缓环顾广场,最后目光停驻在售票亭。他走过去。售票员外套的纽扣眼里别了一个小小的金属轮。布拉德福放五镑到托盘上。
“我想换零钱,麻烦你,打电话用的。”
“抱歉,老兄,不行。”售票员说,继续看他的报纸。
“但你在星期一晚上就愿意换,不是吗?”
售票员的头立即抬起。
布拉德福办公室的识别证是绿色的,有一条透明墨水画的红色斜线横过照片。背面注明说如捡到请送回国防部。售票员正面反面都瞧过以后,递还给布拉德福。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他说。
“高个子的家伙。”布拉德福说,“带一个黑色公文包。可能也打黑色领带。谈吐不俗,态度很好。有一堆电话要打。记得吗?”
售票员消失了一会儿,一分钟之后带着一个精疲力竭、眼花目眩的矮壮印度人重新现身。
“星期一晚上是你值班吗?”布拉德福说。
“先生,我是星期一晚上值班的人。”他小心地回答,好像他可能不再是那个人似的。
“有个打黑领带的绅土,很有礼貌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同事已经告诉我所有的细节了。”
“你给他多少零钱?”
“老天在上,这有什么关系?我要不要给人零钱,随我高兴,是我的口袋和我的良心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给他多少零钱?”
“正好五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