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以为他不用车了,因此开车回贝特西找朋友去了。九点钟,雷德勒突然到美国大使馆,出现在卡佛面前。卡佛正在起草当天大事纪要的电报。
“他们撒谎!”雷德勒大吼。
“谁?”
“那些他妈的英国佬!皮姆插翅飞了。他们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憋了一肚子火。我请布拉德福转告他这个破坏力十足的口信,他却甜言蜜语地想让我误入歧途。皮姆在伦敦机场跳机了,他们和我们一样在找他。捷克电台的播音是在玩真的。英国佬在找他,我们在找他,他妈的捷克佬也在到处找他。听我说!”
卡佛在听。卡佛继续听。他让雷德勒说出与布拉德福交谈的经过,结论是此事不该发生,雷德勒逾越权限。他没这样对雷德勒说,但加上了注记,当晚稍后,他另外发给中情局人事官员一封电报,交代要把这条注记加进雷德勒的档案里。
此外他同意,雷德勒或许摸到真相了,尽管是误打误撞,而他也这样告诉雷德勒。因此卡佛稳稳立于不败之地,同时也狠狠捅了这个讨人厌的好事者一刀。划算得很。
“英国人没说实话。”他对他认识的高层人士透露,“我会很小心地盯紧他们。”
校长书房闻起来有致死毒药的味道。卡尔德先生虽然痛恨暴力,却热衷研究鳞翅类昆虫。创办人G.F.格林勃冷酷的画像怒目瞪着嘎嘎作响的皮椅。汤姆坐在其中一张皮椅上。布拉德福坐在他对面。汤姆正看着那张从兰利档案里拿出来的佩特兹一汉普尔一扎沃斯基的照片。布拉德福看着汤姆。卡尔德先生和布拉德福握过手之后,就先告退了。
“这是不是那个在科孚的板球场和你爸一起散步的人?”布拉德福看着汤姆说。
“是的,先生。”
“和你之前的描述完全不同,对不对?”
“对,先生。”
“我想你觉得很好玩。”
“是的。”
“在照片里他没跛脚,所以他走路不会这么一颠一颠的。你爸写信给你吗?打电话?”
“没有,先生。”
“写给他?”
“不知道该寄到哪里去,先生。”
“你为什么不交给我?”
汤姆探手从灰色的罩袍下拿出一个封口信封,没名字没地址。布拉德福拿过来,也收回照片。
“那个警察没有再来烦你吧,是不是?”
“是的,先生。”
“有其他人吗?”
“不算有,先生。”
“什么意思?”
“只是你今晚来真的很奇怪。”
“为什么?”
“今天要补习数学,”汤姆说,“我最不喜欢的。”
“希望你愿意现在就回去上课。”他从口袋拿出皮姆那封皱巴巴的信,递回给汤姆。
“我想你也会愿意收回这个。很好的信。你应该觉得很骄傲。”
“谢谢你,先生。”
“你爸在信里提到一个希德伯伯。是谁?‘如果你运气不好,’他说,‘或者如果你需要一顿温暖的晚餐、笑声或一张过夜的床,别忘了你的希德伯伯。’谁是希德伯伯,他什么时候在家?”
“希德·雷蒙,先生。”
“他住哪里?”
“苏碧顿,先生。搭火车。”
“老人家,是不是?年轻的?”
“我爸小时候受他照顾。他是爷爷的朋友。
他太太叫梅格,但死了。”
他们两人都站起来。
“我爸还好吧,是不是,先生?”汤姆说。
布拉德福双肩僵挺。
“你要去找你母亲,听到没?你母亲和我。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