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除彼此的价值观差异引起的长期对立。”
“价值观差异,是说关于同性恋的是非问题吗?”
“说白了……就是这样。”
“那种事,有可能和解吗?”
这种说法真够直截了当的,不过她说得没错。
“难说,不过说不定多少能相互妥协点。”
“比如?”
“姐姐回到老家,相应的,父亲不再干涉姐姐的性取向。”
“如果真是这样,电话是对方打来的,那提出谈话的就变成美保了。可她为什么不得不作出让步呢?您看……”她张开双臂,“美保为了不依赖家人活下去,明明如此拼命努力,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至少我无法相信。”
“现在想来,确实如你所说,姐姐不可能作出妥协。但那时我们都抱着期盼她回来的愿望,因而认定那通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而且能让父亲作出如此复杂的反应的人,只能想到姐姐。”
“这番话之后也告诉警察了吗?”
“是的。父亲的遗体被发现,据说八成是杀人事件,所以不能不说。”
“难道说,美保被怀疑过是杀死父亲的犯人?”
“好像是的。关于父亲和姐姐的争执,不光是家人,连津门和店内其他工作人员都知晓。警察推测,姐姐和父亲围绕一家的未来进行谈话,讨论的过程中突然情绪失控,一下子就……不过这个嫌疑最后洗清了。”
“有什么证据呢?”
“好像有不在场证明。姐姐为主持父亲的葬礼回到老家,被警察盘问了许久。我不知道证言的具体内容,不过感觉嫌疑一下子就洗清了,应该是相当有力的不在场证明吧。”
“那当然。周四的白天,美保肯定还在短大上班。虽然现在学生正放暑假,职员可是有一堆要处理的事务。她本来打算调班,换到盂兰盆节休息的。”
原来如此,是短大的事务员同事证明了姐姐不在犯罪现场。在估计的作案时间里,姐姐虽不可能一直跟某人在一起,但抽空往返于单位和犯罪现场是不可能的。光是往返外处市和后宫町,飙车也得两小时。
“警察一开始就认为犯人不是女性,而是男人。应该说,可能有女性协助,但至少主犯是男性,是起多人犯罪。”
“多人犯罪……为什么又出现了这种假设?”
“因为父亲的遗体被发现时,状况有点特殊。我刚才说了,父亲是在海滨被发现的,他是怎么被拖到那里的呢?”
“被拖过去。难道他是在别的地方被杀的?”
“嗯,杀人现场应该是海岸堤坝出入口的背阴处。父亲死后,在沙滩上被拖了一百米左右,丢弃到海岸边。当时遗体要是离海再近一丁点,可能就被海浪卷走了,位置很微妙。”
“沙滩上。那么,应该留有父亲身体被拖动的痕迹吧。”
“是的。其实前一天周三的晚上到周四的早上下过雨。”为什么要用过去式呢,准确说是“会下雨”吧,“沙滩是湿的,父亲的身体被拖过的痕迹清楚地留下来了。”
“原来如此,之所以判断犯人是男人,是因为父亲被拖过的痕迹旁边留有犯人的足迹吧。判断那是男性的……”
“不,不是的。”
“不是?”
“其实……没留下足迹。”
“没留下?”
“一个足迹都没有。犯人把父亲拖到海边的足迹,以及之后离开的足迹,看着稍微像痕迹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那就……”
即使是季里子,也觉得很困惑吧。她轻轻搔了搔头。这个动作倒是让人感到了几分和她年纪相称的性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