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就是虚心向别人学习。这样吧,请你处里的工作概况、办事程序,特别是最近抓的主要工作介绍一下,我俩共同研究吧。”
邓才刚说:“我早就向组织上建议,处里的班子快些定下来,好让工作正规起来。现在总算你来了,我就松口气了。”邓才刚客套几句,就开始汇报工作。
朱怀镜熟悉财贸工作,听起来感觉轻松。也正因为熟悉,他听了一会儿就心不在焉了。他私下琢磨起邓才刚这个人来。心想这邓这人能力不错,为人也好,怎么就是上不去呢?财贸处处长位置空了一年多,就是不安排他就任。只怕中间别有文章。老邓一再要求组织上明确处长人选,说明他事实上也是瞄着这位置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最后终于从外处派了人来当处长,他心里自然不会很舒坦。可看上去,老邓好像没有半点情绪,诚心诚意同他谈工作。这模样,忠厚得有点木讷。朱怀镜原本就不太了解邓才刚,对他只有直观印象。凭直观印象看人,朱怀镜是有过很多教训的。他原先最大的性格弱点,就是:“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这个人也不错,那个人也不错。可日子一久,就发现很多人的脸色原来是常常变化的。他便一次一次地后悔自己的天真,有时还简直自作多情。在多次铭心刻骨的追悔之后,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待人之道。他试着不妨先设想一个人也许很坏,戒备在先,静观后效。对邓才刚,他想也许同样只能这么对待了。谁知道这张憨厚的脸庞后面隐藏着什么?
邓才刚在汇报的时候,好几次递过烟来,他都客气地挡回去了,说抽我的吧,便递上他的大中华。他实在忍受不了老邓那荆山红牌香烟的纸臭味。老邓汇报完了,朱怀镜心想工作上的事,处里反正没有多少自主权,得听主管副秘书长覃原的。他便就工作扼要说了几句,把话题转到处里福利上来,说:“处里工作能否做好,我看主要还是看同志们得积极性调动得怎么样。同志们都是有献身精神的,并不计较个人得失。这是我们思想政治工作的优势,我们要充分利用。但我们当领导的,还是得考虑大家的实际困难。说句实话,在荆都,靠我们工资册上的那几百块钱,是过不下去的。也许我的观点不对,我想我们不能笼统地要求我们的干部都是苦行僧。干部也是生活在现实之中啊,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所以说,干部的福利问题,我们得认真研究。得让同志们干起工作来有实实在在的想头。我们固然不能光靠这个调动同志们积极性,但不抓好这个工作显然是不行的。我们处里这方面工作,原来是抓得不错的,老邓你们有现成的门路,要继续发挥作用。时不时还可以考虑开辟一些新门路?我看可以研究。只要不违背法律,不违背政策,哪怕就是打一点擦边球,我看也是可以的。老邓,其实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创收,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朱怀镜说到这里神秘一笑,停了下来,想听听邓才刚的意见。老邓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而笑,说道:“朱处长的意见很对。可我这人真的不中用,不善找钱。现在处里账上的钱,都是老底子。 我也想过办法,就是没有实际收效。你关系多,门路广,我们听你的吧。”
朱怀镜搞不清邓才刚是真没办法,还是假没办法。说不定是老邓想把担子全部往他一个人身上推。哪种情况都有可能,也都在情理之中。不管怎么说,责任的确在他朱怀镜肩上了,他必须想出好的创收办法来。他好在早就想过这事,不然这会儿就卡壳了。“老邓,别客气了,这是我们俩地责任啊。”他吸了几口烟,略作迟疑,表示自己下面的意见不太成熟。邓才刚望着他,想知道他有什么高见。他像是猜透了老邓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老邓,我也想了一些办法,看是不是可行。我想单为创收不太妥,得把创收同工作联系,我们可以编一本全市财贸系统的电话号码。再就是,为了方便基层同志工作,我们将中央、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