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泪纵横,此女所言,离经叛道!闻所未闻!恐延误……
延误萧彻猛地打断他,声音冰冷如刀,带着雷霆之怒,延误什么延误你们等死吗!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威压,传本王令!
他目光如电,扫过侍卫统领和厅内所有管事:即刻起,王府内外,一切行动,皆按沈清璃所言行事!
违令者,斩!
封锁所有门户!病患即刻移至西边废院隔离!接触者另院隔离观察!
府库所有生石灰、烈酒、皂角,尽数取出!按沈氏之法处置!
召集所有健壮仆役,捕鼠!灭蚤!焚烧秽物!
着太医署,按沈氏所列方剂,立刻熬制汤药,全府分发!不得有误!
所有人即刻以布覆面!违者,杖毙!
一连串杀气腾腾的命令,如同冰雹般砸下!
整个议事厅瞬间被一股肃杀的铁血之气笼罩!
遵命!侍卫统领和管事们被这凛冽的杀气和不容置疑的决心所慑,轰然应诺,再无半分犹豫,立刻转身冲出议事厅,执行命令去了!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王太医等一干老太医,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看着那个站在厅中、蒙着口鼻、眼神沉静的年轻女子,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萧彻的目光,最终落回沈清璃身上。那目光极其复杂,有审视,有探究,有被冒犯权威后残余的冷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在绝境中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决断。
沈清璃。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本王给你权柄。王府上下,除本王之外,所有人力物力,随你调度!若此法无效……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若无效,她将是第一个被推出去平息众怒的祭品。
沈清璃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扯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左手腕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王爷,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不算标准的礼,声音清晰而平静,民女沈清璃,领命。
她没有自称妾,而是用了民女二字。这一刻,她不是王府的侍妾,而是一个即将与死神搏斗的医者。
沉重的担子,带着死亡的威胁和无上的权柄,轰然压在了她的肩上。
接下来的日子,靖王府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高速运转的防疫堡垒,同时也是一座被恐惧笼罩的孤岛。
沈清璃成了这座堡垒实际运转的核心。她不再是那个被软禁的侍妾,而是一个手持王命、言出法随的防疫总指挥。尽管这权柄之下,是无数双或怀疑、或恐惧、或带着隐隐敌意的眼睛。
她穿着王府仆妇最普通的粗布衣服,用沸水煮过的厚布紧紧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寒潭、却燃烧着坚定意志的眼睛。手腕的伤依旧缠着布条,但已不影响她利落的动作。
这里!石灰再洒厚些!边边角角都不能漏!她指着隔离病区与清洁区交界处的泥地,声音透过布巾有些发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几个戴着同样布巾、面露惧色的杂役,在她的注视下,咬着牙将生石灰粉铺洒得更密。
你!记录!她指向一个识字的年轻管事,所有进入隔离区送药、送食之人,姓名、时辰、接触时长、出来后是否立刻沐浴更衣、有无不适,必须一一详记!若有疏漏,唯你是问!那管事一个激灵,连忙拿起纸笔,不敢怠慢。
药棚的火不能停!清瘟败毒饮、犀角地黄汤、还有我让加的那几味清热解毒的辅药,三班轮换,日夜不停地熬!她快步走过弥漫着浓郁药味的临时药棚,看着几十口大锅里翻滚的墨黑色药汁,蒸汽腾腾。药渣集中深埋!处理药渣的人,防护必须到位!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