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苏晚裹着一身浓郁的酒气和昂贵的香水味闯了进来,她显然喝了不少,脸颊酡红,眼神却异常亢奋锐利。她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顾承屿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
啧,一股子药味和血腥味,真晦气!她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苍白如纸的脸上和沾着血污的裤子上扫过,随即露出一个了然而恶毒的笑容,哟,看来药效不错嘛流干净了
她踩着拖鞋,径直走到那张小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睡袍下摆滑开,露出光洁的小腿。她姿态慵懒,像个巡视领地的女王,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牢牢钉在我身上。
行了,戏也陪你演得差不多了。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寒冰,现在,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我扶着冰冷的门框,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失血一点点抽离,只能靠着门板勉强支撑。我看着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装什么傻苏晚嗤笑一声,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我。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肾啊!我的肾!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尖利,当年要不是为了救承屿哥,我怎么会受伤昏迷!又怎么会……需要换肾!
她猛地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带着巨大的力道,狠狠戳在我的左腰后侧!那个位置,一道长长的、蜈蚣般扭曲的疤痕,在单薄的衣衫下微微凸起。
这道疤!就是证据!苏晚的眼神狂热又狰狞,死死盯着我腰后的位置,仿佛要透过布料将那疤痕剜出来,要不是看在你这个贱人的肾源和我意外匹配的份上,你以为承屿哥会多看你一眼会把你这个哑巴村姑娶回来做梦去吧!
她的手指用力地戳着那道旧疤,指甲几乎要隔着衣服嵌进肉里。剧烈的疼痛让我身体猛地一颤,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他娶你,就是为了等这一天!等我醒过来!等你这个完美的‘零件’!苏晚凑近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淬毒的冰锥,你不过是个容器!一个暂时存放我器官的容器!懂吗
她满意地看着我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现在,我醒了。你也‘用完’了。她收回手,优雅地理了理睡袍的领口,仿佛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不是她。承屿哥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下周一,手术。她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冰冷的弧度,乖乖躺上手术台,把你的肾,给我完完整整地取出来。然后……拿着钱,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说完,像是完成了某种宣判,轻蔑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如同看一堆即将被处理的垃圾。然后,她踩着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间狭窄冰冷的佣人房。
门被重重地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壁似乎都在颤抖。
房间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酒气、香水味,和我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药味混杂在一起,令人窒息。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一寸寸滑落,跌坐在地板上。苏晚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容器……零件……暂时存放器官的容器……
原来如此。
原来那个雨夜,我拼着声带撕裂的剧痛,把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拖上礁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压他冰冷的胸膛,看着他吐出海水睁开眼……那一刻他眼中短暂的迷茫和光亮,不是新生,而是我厄运的开始。
原来他一次次透过我的脸,寻找苏晚的影子,让我穿白裙学她说话,不是可笑的替身游戏,而是为了确保这个容器足够听话,能完好地保存属于苏晚的零件。
原来那碗每晚必喝的牛奶,不仅是杀死我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