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 从蒙巴那斯出发去参战(一) 女人和炮兵
觅开水),他耐着性子,不急不躁,默默地强咽下心中的怒火。诗人时而暴怒,时而发誓对她怀有永久性的炙热爱情,反映出诗人心灵深处的痛苦,他再次受到他人的嘲弄。他十分清楚,与阿妮·布莱登和玛丽·洛朗森一样,如今路易丝也离他而去了。她同意他们保持朋友关系,可以通信,或许也可以是情人关系,但这个“或许”令炮兵十分失望,他想要的是一切。男人是主人,女人应该服从,人们在一起是为了生活,爱是相互的,绝非一方对另一方的恩赐。
同路易丝的关系无法挽回了,他必须到别处去寻找愿意接受他的爱的对象。
别处?哪里呢?一个朋友的姐姐的一位女朋友从1915年4月份以来经常给他写信,也许在她那里可以找回失去的爱情。她名叫让娜·布格布朗,曾经以伊芙·布朗克的笔名发表过一本小说和几首诗。阿波利奈尔刚上前线之初和在前线的最后时期,她都担任他的战时代母Marraine,在后方负责给战争前线作战的士兵写慰问信、寄包裹的妇女。。炮兵阿波利奈尔曾经试图将她拉进自己的心,但这位年轻的夫人坚决地拒绝了,她果断地说:咱们之间没有缘分。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给他。尽管他再三要求,但她从未给过他她的照片。他们之间始终只限于文学方面的来往。只是等到战后在卢森堡公园组织的庆祝会上,他们才见了一面。
那么,他只好放弃这一个。
反正,他还有另外一个。
这是他于1915年在火车上认识的一位睫毛很长的年轻姑娘。她十分年轻,几乎不满20岁。当时他刚在尼斯的哥哥家度过圣诞节回奥朗去。阿波利奈尔在火车过道里拥抱过路易丝。火车启动时,他在这位不相识的女士对面坐了下来。他们交谈过几句,谈到尼斯、维龙,也谈到他两年前刚出版的《酒精》一书。在马赛下车时,他帮她把行李箱拿下车。然后,他要了她的地址。从那以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联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4月份,路易丝三天未给他写信,他想激怒路易丝,于是给这位陌生人寄了一张明信片,向她表示敬意,并吻她的手。两个星期之后,他投出的问路石子有了回应:从奥朗寄来了一包雪茄。比他期待得到的多许多,他必须给她回信。他写得十分认真,花了不少心思:谈了一点儿战事、说了一般的问候、写了一小段诗吹捧她一番,那次火车旅行是多么美好!致以崇高的敬意。签字:纪尧姆·阿波利奈尔。
过了六天,他收到一张明信片。对于一位“小姐”来说,主动迈出如此温馨的第一步,是十分难得的。阿波利奈尔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得快一些。他想探探底,他去信向她在谈了德国、英国、法国和俄罗斯的许多作家,包括言情小说作家之后,话锋一转,向姑娘建议为她打一枚戒指,问她是否可以将其手指的尺码告诉他?不是食指!不是中指!当然是无名指!如果可能,再送他她的一张小小的照片,他将把它放在自己的战刀与手枪的旁边,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它。
也许是因为他过于性急,姑娘的回信没有前几封自然,仍然诚恳,但热情锐减。幸运的是,冷淡并未持续多久。姑娘又寄来了巧克力。阿波利奈尔用玫瑰花瓣和另一枚镶嵌铜质“M”Madelaine,玛德莱娜中的第一个字母。的戒指予以回答。
他责备她用冷冰冰的“MP”签字,而他在五个星期之后的回信中称呼她为“我可爱的小天仙”。几天之后,又改为“我心爱的小天仙”。1915年7月5日,阿波利奈尔欣喜若狂。他终于获得了去看望他的“小天仙”的机会。一下火车,他迫不及待地扑上去说:“我从看见你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爱上了你。”
第二天,他还是以“我亲爱的路”开头给仍然住在圣日耳曼他家中的姑娘写了信。但是,如果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