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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断魂草的紫苏子,再让韩嬷嬷当着众人面试香。

    贾容昭突然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冰得像块玉,却把我攥得生疼:阿清,若能把通敌的证据钉死……

    我明白。我抽回手,大夫人要我的命,我也要她的命。

    第二日,我带着绣好的香囊去了老夫人院子。

    韩嬷嬷站在廊下,眼皮跳得厉害。

    这香囊里配了紫苏、藿香。我把香囊递给她,嬷嬷替老夫人试试

    她捏着香囊的手直抖,却还是凑到鼻前闻。

    咳咳……老夫人突然轻咳两声,怪了,这会子倒不喘了。

    韩嬷嬷的脸白得像张纸。

    她转身要走,我扯住她的袖子:嬷嬷急什么等会世子来了,咱们再好好说说这断魂草的事。

    她猛地甩开我,撞翻了案上的茶盏。茶水流进炭盆,腾起股焦糊味。

    夜里,我在房里翻着老夫人给的账册。

    烛火忽明忽暗,窗棂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我抄起案上的剪刀,轻手轻脚推开窗。

    雪光里,一道黑影掠过东厢房的屋脊。

    他腰间挂着块令牌,在雪地里泛着冷光——是安亲王府的云纹标记。

    阿桃!我压低声音,去西角门找白砚,就说……

    他们伸进宫墙了。

    阿桃裹着斗篷跑出去后,我坐回桌前。

    烛火映着账册,最底下压着块破布,是前日在偏殿捡的。

    我翻过来,见背面有行模糊的字迹,像用炭笔写的,只看清两个字:玄铁。

    窗外的雪还在下,我把破布塞进袖中。

    这侯府的雪,怕是要下到见血才停。

    12

    我蹲在积灰的地牢角落,膝盖抵着发霉的木箱。

    大夫人总说这地牢锁的是犯了错的粗使婆子,可我昨日翻老夫人给的账册时,发现腊月十六的支出里多了笔地牢清扫银——老夫人病成那样,怎会突然想起打扫荒废十年的地牢

    木箱的铜锁早锈死了,我抄起墙角的断簪子撬。咔一声,霉味混着血锈味涌出来。

    最底下压着块灰扑扑的破布,正是前日在偏殿梁上捡到的那块。

    我对着烛火翻过来。

    背面的字迹被血浸透,像团模糊的红雾。

    我屏住呼吸,把破布凑近:永德七年冬,奉旨押运军械,至雁门关遭伏,唯余一人脱逃......此非天灾,乃人为!最后几个字力透纸背,墨痕里还凝着暗红——是血写的。

    落款的贾镇北三个字让我手一抖。

    老侯爷的亲笔,我在原身记忆里见过!

    当年老夫人过寿,他写的寿联就挂在正厅,笔锋如刀刻。

    我捏紧破布。

    窗外的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直晃。

    原身坠井前三天,曾听绣娘说地牢有动静——原来她是发现了这个

    大夫人急着让她死,怕的就是这血书见光!

    我把破布塞进衣襟,掀开被子时,贾容昭的窗纸正透出微光。

    他总说自己咳得睡不着,倒成了我夜访的由头。

    世子。我敲了敲窗。

    门开得很快,他穿着月白中衣,帕子掩着唇,指节泛青。

    见我攥着的破布,他眼尾一跳:什么

    我展开血书。

    他凑过来时,我闻到淡淡药香——是他每日必喝的润肺汤。

    父亲的字。他指尖抚过人为二字,声音发哑,他临终前抓着我的手说‘侯府不可负国’,我以为是要我守好爵位......原来他早知道。

    我摸出怀里的火折子:要烧了

    烧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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