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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缠丝玉簪,簪头滴落的桃胶坠入浴桶,荡起的涟漪里浮现出元稹的脸。待她尖叫着爬出浴桶,发现肩颈处的刺青遇水发光,孔雀纹与梵文在皮肤上缓缓蠕动,像极了两条交缠的毒蛇。

    五更天,裴淑颤抖着用银剪撬开簪头。中空的玛瑙里掉出本拇指大的《莺莺传》,书页薄如蝉翼,对着烛光能看见细密的血管纹路——这分明是用韦丛的背皮装帧而成!崔双文的血书批注在遇热后浮现:

    君负二美,当偿三命。

    字迹渗透皮页,在裴淑掌心烙下红印。

    最骇人的是末页夹着片婴儿指甲,边缘染着孔雀胆的幽蓝,上面用金线刻着元稹的生辰八字。裴淑将书册丢进炭盆,皮页燃烧时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灰烬在空中聚成个滴血的冤字,落在她昨夜更衣时戴过的珍珠冠上,冠上的东珠应声而碎,滚落的珠子在地面拼出双文韦丛的名字。

    夫人绿梅听见响动推门而入,却见裴淑对着铜镜发怔。镜中女子鬓边生出缕白发,正是崔双文香消玉殒时的年纪。妆奁底层咔嗒弹出面小镜,映出元稹在书房撰写悼亡诗,墨汁却在纸上自动晕成双魂缠三字,而他身后并排立着三个女子的鬼影:

    韦丛捧着九百封信,崔双文握着断簪,中间还站着个抱着血桃的鬼婴,掌心的月牙胎记在暗处发着光。

    裴淑想起嫁入元府时,陪嫁的九鸾镜总是对着西厢。此刻她望向镜中,发现第七只鸾鸟的眼窝空了

    ——本该嵌着的血玛瑙,躺在她昨夜褪下的绣鞋里,染着的血渍,恰好拼成裴字。更漏声里,她摸到玉簪断裂处的倒刺,那形状与韦丛妆奁里的柳叶刀分毫不差,而刀柄上缠着的,正是元稹当年送给崔双文的丝绦。

    少夫人,老爷请您过目新做的账册。

    小厮的通报惊碎一地月光。裴淑望着镜中自己的脸,左半脸的青斑褪成韦丛的胭脂色,右半脸的腐疮却变成崔双文的石榴红,两种颜色在鼻梁处交汇,合成个怨字。她苦笑着,指尖划过镜面上的血雾,露出底下用密蜡写的字:

    镜中祟,祟中人,人终成镜下魂。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开,裴淑看见《莺莺传》的残页在燃烧,皮页上的血管纹路聚成地图,标着元府的枯井与西厢的桃林。而她心里清楚,这场由镜子开启的祟祸,终将在某个月圆之夜,让三个女人的恩怨在镜中重逢

    ——韦丛的簪、崔双文的血、她的骨,终将在九鸾镜的碎片里,织成张永远解不开的网,网住那个在薄幸路上越走越远的人。

    晨雾漫过妆台时,裴淑发现玉簪不知何时复原了。簪头的并蒂莲绽放得格外娇艳,花瓣上的桃胶在晨光里闪着光,像极了韦丛临终前落在九鸾镜上的那滴血。而镜中倒映的,不再是她的脸,而是两个并肩而立的女子,她们的唇角勾起相同的笑意,手中捧着的,正是那本烧不尽的《莺莺传》,书页上的每个字,都在滴着血,等着看这场镜中祟,如何让薄幸人,终成镜中魂。

    第二十章

    雪魄

    通州城的初雪来得格外凛冽,雪粒子砸在驿站窗棂上像无数细针扎心。元稹对着铜镜扣官服纽扣,忽见袖口青灰色补丁猛地绷开线,布料下透出诡异的青白磷光。他刚要伸手触碰,数百只白蝶破布而出,翅翼振颤声盖过风雪,每片蝶翼上都用磷粉写着负心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幽幽的光。

    郎君可还记得……蝶群聚成韦丛的面容,眼尾那颗泪痣却泛着崔双文独有的石榴红,

    当年在普救寺月下读《长恨歌》时,说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呢

    话音未落,蝶群轰然溃散,化作雪末落在青砖上,变成颗颗血珠,蜿蜒着拼出普救寺的格局图——大雄宝殿的位置,凝着个坟字。

    更漏声在风雪中格外清晰,子时三刻,元稹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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