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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都写着他的罪状,每一片桃花都沾着她们的血泪,而这口枯井,正是他的刑场。

    寅时三刻,元稹提着灯走向枯井。绳梯在井中晃动着,井底的铁匣空了,只剩片九鸾镜碎片躺在青苔上,映着他苍白的脸。碎片里,韦丛和崔双文并肩而立,前者握着九百封信,后者举着缠丝簪,两人唇角的笑意,与当年他在西厢见过的,毫无二致。

    元郎,来找我们吗井底传来缥缈的呼唤,混着婴儿的啼哭。元稹手一抖,油灯坠入井中,火光熄灭前,他看见井壁上用桃胶画着幅画:

    他骑着马奔向江陵,而韦丛和崔双文站在枯井边,各自捧着半颗血桃,桃核上刻着生同衾,死同穴。

    更鼓敲过子时,元府的枯井传出巨响。晨起的仆人发现,井中填满了烧成灰烬的信笺,唯有那支缠丝簪插在井沿,簪头的并蒂莲不知何时补全了,花瓣上的桃胶在晨光里闪闪发亮,像极了韦丛当年望向他时,眼中未落的泪。

    而千里之外的普救寺,春杏还在桃树下焚烧最后一叠经幡。火光中,她看见井底的铁匣映出元稹的身影,他伸手触碰镜中韦丛的脸,而镜面上,薄幸二字在桃胶的浸润下,渐渐渗进他的骨血。

    她想到——她家夫人终究还是赢了,用九百封信做引,枯井做局,让那个负心人,永远困在她们用爱恨筑成的井里,抬头是她们的笑脸,低头是自己的罪证,永生不得超生。

    晨露滴在桃树上,新结的血桃轻轻晃动。其中一颗裂开了缝,露出里面的桃核,上面用金粉刻着第十八章

    枯井谜,而核仁处,还藏着半片吐蕃文的咒符

    ——那是韦丛当年藏在缠丝簪里的,最后的,也是最毒的,一封未寄出的信。

    第十九章

    镜祟

    裴淑对着铜镜插上缠丝玉簪时,镜面蒙上层层血雾。她伸手刚触到镜面,石榴红胭脂便顺着指缝渗出——这颜色不该出现在她的妆匣里,分明是亡妻韦丛当年最爱的并蒂红。簪头的缠丝玛瑙泛起幽光,镜中人的左脸爬满青斑,右脸却生出腐疮,鼻梁为界,左边是韦丛临终的苍白,右边是崔双文坠井时的青紫。

    少夫人,玫瑰浴汤备好了。丫鬟绿梅掀开绘着并蒂莲的纱帐,热气中浮着层半透明的胶状物。裴淑解开发簪的瞬间,听见婴儿咯咯的笑声,低头却见浴桶水面映着个鬼婴

    ——红通通的小掌心中央,赫然是元稹才有的月牙形胎记。

    三更梆子敲过,雕花拔步床传来咯吱轻响。裴淑睁眼,见妆奁里的胭脂盒正在颤动,鎏金牡丹纹间爬出血红色的水蛭。鬼婴坐在床尾晃着双腿,用崔双文的嗓音哼唱:

    郎君薄幸妾薄命,一入侯门似海深……

    每唱一句,水蛭就膨大一圈,直到砰地撑破瓷盒,在鹅黄锦被上扭出绝情咒三字,黏液所过之处,布料迅速焦黑。

    来人!裴淑光着脚冲向房门,刚碰到门闩,就摸到缠缠绕绕的青丝——发尾系着极小的银铃,就是当年元稹从崔双文发间剪下的那缕。她猛地转身,烛台当啷落地,火光照见铜镜里的自己正在梳头:

    左半脸描着韦丛惯有的远山黛,右半脸点着崔双文独爱的石榴红,两只手分别握着螺子黛与胭脂膏,动作却诡异地同步。

    浴桶水面结出冰花,蒸腾的热气瞬间凝成寒霜。裴淑浸入热汤时,后背传来针刺般的痛,扭头看见水面倒影:

    左肩刺着孔雀纹补丁的针脚图,正是韦丛当年补官服的样式;右肩爬满血色梵文,与崔双文棺木内侧的咒符分毫不差。水珠顺着脊骨滚落,在桶底聚成替死二字,每个笔画都像活物般在水中游动。

    好妹妹,这刺青可还合身

    冷飕飕的话音从头顶传来。裴淑猛回头,见韦丛的鬼影坐在横梁上梳理崔双文的长发,两人各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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