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程远没有寒暄的心情。

    周敏做出受伤的表情：这么冷淡我刚好来这边出差，想看看老朋友嘛。

    我们早就不算朋友了，程远冷冷地说，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周敏收起笑容：听说你在竞标市教育局的大项目

    程远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行业圈子就这么大，周敏轻描淡写，巧的是，我现在是学思教育的市场总监，和王总很熟。

    一切突然明朗——王总对苏雅的暗示，周敏的突然出现，都是精心设计的局。

    所以是王总派你来打探情报程远冷笑，还是来威胁我

    周敏站起身，走近程远：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来提醒你，这个项目学思志在必得。如果你聪明，就主动退出，免得...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难堪。

    程远直接打开会客室的门：请回吧，周总监。我们公平竞争。

    周敏走过他身边时，压低声音：那个出版社的小编辑知道你的真面目吗比如...你是怎么利用完前任就甩掉的

    程远握紧拳头：滚出去。

    周敏大笑着离开，留下一室刺鼻的香水味。程远立刻给法务部打电话，要求他们准备应对可能的恶意攻击；同时让林妍整理所有创作过程的文档，确保每个创意都有据可查。

    忙完这些，已经晚上九点。程远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犹豫要不要告诉苏雅关于周敏的事。最终他决定保持沉默——解释看起来太像掩饰，何况他们现在只是朋友。

    手机震动，是苏雅发来的消息：忘了告诉你，下周我要去上海出差，参加国际童书展。周三不能见面了。

    程远回复：一路顺风。有需要推荐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在上海上的大学。

    苏雅很快回复：谢谢。对了，结果可能下周就会公布，祝好运。

    程远盯着祝好运三个字，总觉得有种告别的意味。他想起周敏的威胁，不安感越发强烈。

    第十章

    三天后的早晨，程远刚到公司就接到李处长的紧急电话：程总监，出了点状况...能来教育局一趟吗

    程远立刻驱车前往。李处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除了王总，还有两位评审委员。

    有人举报你们的提案涉嫌抄袭，李处长开门见山，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举报材料。

    程远翻阅文件，血液几乎凝固——里面是他五年前为周敏公司做的一个未采用的童书创意，与现在的提案有几分相似。但核心概念和具体执行完全不同。

    这是诬陷，程远冷静地说，那个旧创意是我自己做的，版权完全属于我个人。现在的提案是团队全新创作，有完整的创作记录可以证明。

    王总冷笑：这么巧两个创意都出自你手谁信啊。

    我可以提供每个环节的创作文档和时间戳，程远直视王总，倒是举报人身份可疑。学思教育的周总监恰好是我五年前的前女友，她手上有我当年的工作文件。

    李处长和其他评审交换了一下眼神。王总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程远会直接点破这层关系。

    我们会调查清楚，李处长最终说，但舆论已经起来了，今早有媒体收到匿名爆料。

    程远心中一沉——在结果公布前爆出这种新闻，无论真假，都会影响评审团的判断。

    回到公司，程远立刻召集危机应对会议。团队整理了所有证据，法务部准备声明，公关部联系媒体澄清。但最让程远担心的是——苏雅会相信这些谣言吗

    他犹豫再三，还是给苏雅发了条消息：关于项目的负面新闻你听说了吗

    苏雅没有回复。直到晚上十点，程远才收到一条简短的信息：听说了。我需要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