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立刻受到影响，开始轻微下沉，速度也掉了一点。屏幕上跳出一个新的绿色指示灯，旁边画着三个轮子。

    起落架……好像放下来了。绿灯亮了。我报告道，同时手忙脚乱地修正着飞机的姿态。

    Copy，

    gear

    down

    and

    locked.

    Good.

    Now，

    maintain

    heading

    two-seven-zero.

    Begin

    a

    slow

    dest.

    Target

    altitude

    one

    thousand

    feet.

    Initiate

    dest

    now.

    Over.

    （收到，起落架已放下并锁定。很好。现在，保持航向二百七十。开始缓慢下降。目标高度一千英尺。立刻开始下降。完毕。）

    下降到一千英尺这是要干嘛准备贴着海面飞行，然后直接撞到航母甲板上吗

    虽然心里一万个疑问，但我还是照做了。轻轻把操纵杆往前推，同时调整油门，让飞机开始以一个比较平缓的角度下降。高度表上的数字开始稳定地减少。

    外面，云层的高度越来越低，我已经能看到下方深蓝色的大海了，海面上泛着白色的浪花。一望无际，连个岛屿的影子都看不到。

    油量表的数字，已经跌破了一千五百磅。

    我的心，也跟着飞机一起，不断下沉。航母，我真的要降落在航母上了用这架破飞机，靠我这双连方向盘都未必能打稳的手

    老天爷，或者随便哪个神仙，如果你们在听，保佑我吧。或者至少，让这回收的过程痛快点。

    第十七章

    目标：福特号

    飞机晃晃悠悠地穿过最后一层薄薄的云雾，下方深蓝色的印度洋毫无遮拦地铺展开来，像一块巨大的、皱巴巴的丝绸。一千英尺的高度，感觉离那些翻滚的白色浪花近得吓人，仿佛伸伸手就能捞起一把咸涩的海水。风噪和引擎的混合声响，加上起落架放下来之后额外的嗡嗡声，让座舱里更加吵闹。

    我紧紧攥着操纵杆，手腕酸痛，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姿态指示器和不断下降的高度数字。在一千英尺稳住说起来容易！这高度，稍微有点气流颠簸，就感觉整架飞机都要被拍到海里喂鲨鱼了。

    Maintain

    one

    thousand

    feet.

    Airspeed…

    one-five-zero

    knots

    indicated.

    Adjust

    throttle

    slightly.

    Over.

    （保持一千英尺。指示空速……一百五十节。微调油门。完毕。）

    幽灵的声音像个精准的节拍器，在混乱的噪音中稳定地响起。

    一百五十节我看了看速度表，大概对了一下数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点油门。引擎的咆哮声低沉了一些，飞机的下降趋势也止住了，但在左右方向上还是不太安分，像个喝多了试图走直线的人。

    速度一百五……高度……九百八，正在缓慢爬升回一千……航向还是二百七十。我报告道，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复读机。

    Copy.

    Stand

    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