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直跳。

    带路。

    电梯升到八十层时，闪电突然冲着通风口低吼。程橙还在喋喋不休地介绍贵宾福利，根本没注意天花板缝隙里飘落的黑灰——是动物毛发。

    玻璃门自动滑开的瞬间，我听见齿轮卡住的声响。整面墙的电子屏同时闪烁，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转过身，左耳的蓝宝石耳钉泛着冷光。他抬手推眼镜的动作停滞在半空，智能手环发出类似猫科动物呼噜的震动音。

    苏小姐。他的目光落在我缠着绷带的右手，请解释你如何篡改核心算法。

    闪电突然扑向落地窗，爪子拍在玻璃上发出闷响。我这才发现外面飘着细雨，但雨滴都是向上飞的。陆景行皱眉按下遥控器，暴雨立刻调转方向，在玻璃上汇成倒流的溪水。

    全息投影而已。他指尖划过空气，雨幕顿时碎成数据流，你还有58分钟解释这场行为艺术。

    程橙突然啊了一声，平板电脑摔在地上。满屏的橘猫心电图在疯狂复制，最后聚合成巨大的错误代码——和闪电项圈上的一模一样。

    不是她。门口传来带笑的声音，梳油头的男人倚着门框转玉扳指，陆总的新玩具又出故障了他腕表射出的蓝光扫过我的脸，闪电立刻弓起背发出威胁的低吼。

    陆景行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温度从智能手环的金属扣漫上来。全息地图在脚下展开，整个城市的灯光都在不规则闪烁，而最亮的那个光点——正停在我的心脏位置。

    周总对流浪动物还是这么热心。他拇指擦过我掌心的老茧，投影突然变成婚礼现场的3D建模，正好缺个证婚人。

    闪电的吠叫与系统警报同时炸响，我趁机抽回手。周谨言的笑僵在脸上，他袖扣内侧的微型摄像头还没收起，就被闪电扑上去咬住了裤管。

    这狗...他弯腰时领口滑出半截项链，吊坠是枚生锈的子弹头，倒是让我想起军方淘汰的某个项目。

    陆景行突然按灭所有屏幕，黑暗中有冰冷的金属抵住我后颈。他呼吸间的雪松香笼罩下来时，我听见齿轮重新开始转动的声音。

    恭喜。他在我耳边低语，你刚刚成为了系统最大的漏洞。

    3

    闪电的獠牙离周谨言喉结只剩半寸时，实验室突然响起儿歌旋律。程橙捧着碎成蛛网的平板电脑，屏幕里蹦出个电子兔子：检测到可爱超标！请投喂胡萝卜~

    陆景行把我拽到控制台前，金属台面映出我发梢滴落的泥水。他摘掉蓝宝石耳钉按进凹槽，整面墙的屏幕突然开始播放动物世界纪录片。

    这是你三天内的生物数据。他敲了下键盘，我的心脏轮廓在屏幕上炸成蒲公英，每个光点都是只蜷缩的猫崽，解释为什么流浪狗的心跳会混进婚恋模型。

    闪电突然窜上操作台，项圈擦过扫描仪。周谨言趁机退到门边：陆总连军方的残次品都回收他甩着被咬破的裤腿冷笑，这狗活不过...

    我抄起显微镜砸过去，他闪身时项链甩出衣领。子弹吊坠划过虹膜识别器，主屏幕突然弹出加密文件——标题是《NX-7生物电极实验日志》。

    警报声吞没了所有声音。陆景行扯开领带缠住我渗血的右手，他的体温低得像冷藏库的金属架。闪电焦躁地刨着地面，项圈在紫外线灯下显出荧光编码：实验体007，情感链接中断。

    签了它。陆景行甩过来一沓合同，最后一页附着闪电的解剖示意图，否则明天全城捕狗队都会收到定位信号。

    程橙突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警报声：检测到暴力倾向！她头顶的鹦鹉徽章弹开，露出微型摄像头，根据条款第38条，签约失败需赔偿精神损失费...

    我抓起钢笔戳向合同，墨水滴在陆景行的袖扣上。他突然握住我手腕，智能手环发出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