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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把霓虹灯泡成流动的颜料，我蹲在巷子口的水洼里，怀里的小橘猫正在抽搐。它的右前爪还挂着宠物店的粉色蝴蝶结，肚皮上却爬满狰狞的烫伤。

    最后一只了。我抹开糊住眼睛的湿发，从帆布包里掏出便携式心电图仪。冰凉的金属贴片刚碰到猫耳朵，仪器屏幕就炸开一团乱跳的波纹——就像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时那些发疯的示波器。

    右手又开始发抖，针管差点从指缝滑落。我改用左手按住猫咪的颈动脉，突然摸到皮下有块硬币大小的异物。这时便利店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有道黑影炮弹似的冲过来。

    汪！

    黑色杜宾犬撞进我怀里，獠牙擦着耳垂划过。它独眼里泛着青光，湿漉漉的鼻子猛嗅猫咪肚皮。我这才发现狗脖子上挂着半截军用项圈，铭牌被污泥糊得看不清。

    闪电！你又乱跑！宠物医院林院长晃着金项链追来，肥硕身躯卡在巷口。他皮鞋碾过我的帆布包，里面骨灰盒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护住猫咪后退：它需要安乐死。

    先把欠的三万八结了！林院长唾沫星子喷在冷藏库门上，电子屏显示里面冻着十七具动物尸体，上个月给人代养的哈士奇还没...

    这只免费。我打断他，右手颤抖着举起注射器，就当抵利息。

    闪电突然发出呜咽，前爪扒拉我的工装裤。顺着它目光看去，心电图仪上的波纹竟和雨滴频率重合了。猫咪肚皮上的金属片开始发热，烫得我指尖发麻。

    装神弄鬼。林院长踹了一脚冷藏库，铁门晃动的瞬间，我瞥见角落里躺着只金毛犬——和我十二岁时弄丢的那只一模一样。

    闪电突然暴起撞碎玻璃窗，警报声惊动了整条街。五十米外的写字楼里，陆景行扯开勒住喉结的领带，智能手环正在疯狂报警。全息屏弹出红色警告框时，他刚好看见监控画面里那个浑身湿透的姑娘——她怀里猫咪的心跳频率，正在覆盖整个系统的情感算法。

    雨越下越大，我抱着逐渐冰冷的猫尸往工作室走。闪电默默跟在身后，项圈上的铭牌被雨水冲刷出NX-7的编号。转过街角时，广告屏突然集体黑屏，然后浮现出一行发光字：

    【检测到您的绝望值超标，已为您自动匹配最佳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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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屏的蓝光在雨夜里格外刺眼，我盯着那行字愣神的功夫，怀里死去的橘猫突然抽搐了一下。闪电冲着屏幕龇牙，项圈上的金属片滋啦冒出一串电火花。

    手机在此时疯狂震动，弹窗像中毒似的往外蹦。我勉强用发抖的右手划开屏幕，叮咚宠物的界面变成一片血红，硕大的倒计时悬浮在正中——【23:59:59】。

    苏小姐，您的S级合约已生效。双马尾客服突然从街角转出来，薄荷绿挑染在雨中格外扎眼。她胸前别着的鹦鹉徽章闪过红光，请立即前往滨海大厦顶层签署协议。

    我后退半步踩到积水坑：你们找错人了。

    但系统显示...她低头戳了戳平板电脑，突然瞪圆眼睛，哎呀！怎么混进了流浪猫的绝育记录闪电趁机叼走我的裤脚，把我往反方向拽。

    便利店橱窗的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启明星科技CEO陆景行宣布，AI婚恋系统已实现96%匹配准确率...画面切到实验室全景时，我瞥见某个眼熟的金属仪器——和三个月前炸毁我毕业论文的那台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倒计时变成血红色。程橙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黑色磁卡：陆总说只要签个字，就能拿到三十万签约费！

    闪电的呜咽声让我清醒过来。正要拒绝，林院长的催债短信跳出来：【明天不交钱就把冷藏库清空】。照片里那只金毛犬的尸体正在结霜，眼角的褐色胎记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