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抽水机突突往外泵黑水。
张小龙攥着洛阳铲,铲头突然咔地撞上硬物。
娘咧!打捞的后生一屁股坐泥里。
水淋淋的藤条箱里,二十三副小骨架摆得齐整,右耳骨上都缺个米粒大的豁口。
王寡妇突然发癔症似的扑上来:这是当年‘换童子’的债...
她哆嗦着掏出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张发黑的契约书:丁丑年三月初三,张家献童男一对,求子孙满堂...
警犬对着井口狂吠,张小龙拿手电往石缝里照。青苔底下隐约露出王记铁铺的戳子,跟老刀钱箱上的烙印一个样。
17活人桩
法医室冷得瘆人。
无影灯底下,大龙胸口的烙疤被放大十倍。
实习生突然咦了声:张队,这疤底下有字!
激光笔扫过焦黑皮肤,显出串编码——GW1998-12。
档案室尘封的盒子里,同款编码出现在泛黄的港澳通行证上,持有人照片分明是年轻时的老刀。
怪不得当年追查不到老刀...老刑警猛嘬烟屁股,这龟孙早用死人身份金蝉脱壳了!
解剖刀突然当啷落地。
大龙右手指缝里,黏着片带血丝的珍珠母贝——跟王家孙女的耳钉材质一模一样。
18.换魂香
城隍庙后巷,张小龙堵住卖香烛的疤瘌脸:王阿嬷,恁给大龙点的什么香
老太婆的裹脚布突然散开,露出半截铁镣铐:这是‘子母连魂香’,打从双胞胎脐带上刮的胎脂...
她掀开香炉,灰堆里埋着半张出生证明,父亲栏填着王守财,母亲栏却是小玲的名字。
手机突然狂震,技侦科发来照片——祠堂族谱在紫外线下显出暗纹,民国三十七年的换子契上,见证人签名赫然是年轻时的王阿嬷。
张家庄本该绝户!王阿嬷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纹着二十三对耳朵,这些拴马桩,都是替我家幺儿讨的债!
19.珍珠泪
王家孙女蹲在衣冠冢前,手机直播间的补光灯照得坟头泛青。
老铁们,这就是那个杀人犯的坟...她突然噎住声——土堆里露出半截珍珠耳钉。
弹幕疯狂滚动时,她摸到耳钉背面刻着GW1998-12。
连夜翻墙查境外网站,弹窗突然跳出张老照片:港式茶楼里,年轻的老刀搂着个戴珍珠项链的女人,那女人的酒窝跟自己一模一样。
妈!她踹开西厢房的门。
母亲正往行李箱塞金条,梳妆台上摆着褪色的港澳通行证,签发日期正是1998年12月。
20.双生蛊
跨海大桥上,张小龙的枪口对准亲姐:王招娣!恁跟老刀生的闺女,凭什么拿我哥当替死鬼
女人旗袍开叉露出青蝎纹身:好弟弟,当年要不是我把你从人市换出来...
她突然掀开檀木盒,二十三对拴马桩泡在琥珀色液体里,双生蛊养成啦!这些阳气够咱家兴旺三百年!
警用直升机探照灯打下瞬间,女人耳垂的珍珠坠子突然炸开。
漫天蛊虫扑向小龙时,他颈间的银锁片嗡地泛起红光——锁芯里嵌着的,正是我左耳的肉瘤。
20.轮回渡
二十年后的霜降夜,新警员指着档案室泛黄的卷宗:张局,这桩灭门案真跟民俗有关
鬓角斑白的张小龙摩挲着银锁片:去把98年打拐案的证物调来。
年轻警察转身时,右耳垂的拴马桩在月光下一闪。
物证库里,二十三对玻璃瓶突然同时泛起幽光。
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耳垂标本,齐齐转向市公安局新大楼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