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但不玩虚的。陈世默踢了踢那个空保险箱，你负责日常运营，我按利润给你分成。他盯着赵志明的眼睛，但有一点——账目必须干净。

    赵志明喉结滚动，最终伸出手：……成交。

    窗外夕阳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上。角落里，那个被撬开的保险箱门微微晃动，发出吱呀轻响，仿佛在提醒他们——这间办公室里，还藏着未揭穿的秘密。

    4

    金色计划

    陈世默站在办公室中央，环视着满地的狼藉——散落的文件、歪斜的桌椅、墙角那个被撬开的保险箱。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照进来，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他转身看向赵志明，对方正弯腰捡起一张被踩脏的名片，动作利落，眉头却紧锁着。

    从今天开始，陈世默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这里叫世默贸易。

    赵志明直起身，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确定要接手这个烂摊子

    烂摊子陈世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倒觉得是个好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现金，数出五千块拍在桌上，这两天把这里收拾干净，找广告公司做灯箱和招牌，要醒目。另外——他又抽出几张钞票，去印两盒名片，你的职位是业务经理。

    赵志明盯着那叠钱，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陈世默盯着他的眼睛：你要是想跑，早就跟着张宏远一起消失了。他顿了顿，我看人很准，你是个做事的人。

    赵志明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接过钱：行，我利用今天和周末两天就把事情办妥。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

    已经联系了财务代理公司，陈世默打断他，下周一，我要看到公司正式开门营业。

    等赵志明离开后，陈世默走到那个被撬开的保险箱前。他蹲下身，手指抚过箱体上那些凌乱的划痕——深浅不一的凹槽里还残留着金属碎屑，箱底还有残留的白色粉末，显然讨债的人曾经发疯似的想要撬开它。但奇怪的是，电子锁面板却完好无损，只在锁孔周围有一圈细微的磨损痕迹，像是被某种专业工具精准地旋转过。

    专业的...陈世默眯起眼睛，伸手探入箱底，指尖触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抽出来一看，是半张被撕碎的批文复印件，上面JH两个字母格外醒目；他又用紫外灯照射箱底，浮现出一组钢印编号：JH2000-7。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那个雨夜，张晋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同样印有JH字样的批文，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讥讽的光：这玩意值三百万知道为什么批给你吗他俯身凑近，酒气混着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因为你这傻子好拿捏！

    陈世默抚摸尾戒——前世张晋踩着这只手狞笑：学不会跪，就永远站不起来。

    陈世默猛地攥紧拳头，纸张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深吸一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那本黑色笔记本。翻开金色计划那页，在JH缩写旁唰唰写下几行算式：

    30%×3.2亿=9600万

    （2000-2003）

    利润率虚报→股价操纵→质押套现

    钢笔尖狠狠划破纸面。这些数字他太熟悉了——前世张晋正是靠着虚报张氏钢铁30%的利润，三年间从资本市场套现近亿。而那份JH批文，就是整个骗局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惨白的光照在笔记本上，那些数字仿佛在跳动。陈世默盯着自己写下的9600万，突然冷笑一声，在旁补上一行小字：

    【连本带利，血债血偿】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眼中闪烁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