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中央空调通风管。

    我的后背撞在墙上，纸张发出沙沙的悲鸣。管理员摘掉口罩，露出半张布满电路纹路的脸，别怕，你现在看到的是204住户的意识残片。他试图用二进制代码改写守则，结果被规则反噬成了养料。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墙角立着台老式电报机模样的装置。生锈的键盘上方悬浮着全息投影，此刻正在自动生成新的条款：禁止在凌晨三点后使用微波炉加热海鲜。沾着脑浆碎片的纸带从出票口缓缓吐出，掉进下方装满透明溶液的玻璃罐。

    每当我们清除一个破坏者，规则体系就会进化。管理员敲了敲玻璃罐，溶液中突然浮现出307红裙女孩的脸，她不该在洗衣房规则更新期间使用烘干机。罐中液体开始沸腾，女孩的面容扭曲成梵高星空般的漩涡。

    冷汗顺着脊椎流进裤腰，我突然意识到那些溶液里漂浮的絮状物是什么。管理员从工作台抽屉取出注射器，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带着真相离开，或者...他指向电报机旁的空罐子，成为下一批规则的养分。

    顶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管理员的白大褂无风自动。在他翻飞的衣角下，我瞥见腰间别着的根本不是对讲机，而是半截裹着保鲜膜的人类喉骨，声带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我的视线在注射器和玻璃罐之间来回跳动。地下室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通风管的嗡鸣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管理员向前走了一步，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拖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离开，还是留下

    我后退时撞到了工作台，某个按钮被意外触发。整面墙的规则守则突然发出荧光，墨迹像活物般蠕动重组，最终变成我的人生片段——七岁生日时迷路的商场，大学宿舍凌晨三点的台灯，甚至昨天在公寓门口签合同的场景。

    这是什么我的人生怎么被记录了，为什么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看来系统已经对你进行过深度扫描。管理员的声音突然带上电子杂音，通常要入住三个月后才会出现这种......

    什么系统，什么扫描。你究竟在说什么。我下的连忙往后退。

    是......他的话被头顶剧烈的撞击声打断。天花板簌簌落下墙灰，某种多足动物爬行的声响从通风管传来。管理员的白手套突然渗出黑色液体，他猛地撕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正在腐烂的皮肤：该死，又到更换周期了。

    我趁机扑向那台古怪电报机。键盘上覆盖着类似人皮的材质，手指按下去时能感受到毛细血管的搏动。屏幕闪烁着一行不断倒计时的小字：【规则更新剩余02:17】

    别碰核心机！

    管理员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老幼的混合体。他的手穿过我的肩膀砸在控制板上，五根手指像融化的蜡烛般粘在按键上。全息投影立刻爆出雪花噪点，悬浮的文字变成不断跳转的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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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罐里的溶液剧烈翻腾，数十张人脸在液面浮现又沉没。最近的罐子里，红裙女孩突然睁开眼睛，她的嘴唇以不可能的角度撕裂到耳根：天台...血月...看得见...

    整栋公寓突然剧烈震动，像某种巨型生物在翻身。墙上的规则开始大块剥落，露出后面血红色的肉质墙壁。通风管传来此起彼伏的尖笑，307房间方向传来重物被拖行的声音。

    来不及了。管理员扯下正在融化的手套，露出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手臂。他拧开注射器保护套，针头闪着诡异的蓝光，血月升起时规则会重置，所有住户的记忆将被......

    我抓起工作台上的玻璃烧杯砸向电报机。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整面墙的肉质壁膜突然收缩，露出藏在后面更恐怖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