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便利店的玻璃门叮咚作响，穿粉色制服的店员小美正在往冰柜里码放酸奶。今天有新到的蓝莓芝士味哦。她说话时马尾辫在脑后轻快地摇晃。我拿了两盒酸奶和当季的荔枝，收银台边的招财猫机械地摆着手，爪子上沾着点陈年的双面胶痕迹。

    回到公寓时，307室的门开着，穿红裙子的女孩正在往墙上贴梵高的《星空》复制画。需要帮忙吗我问。她转过头来笑，耳坠上的小月亮挂饰晃出一片银光：谢谢，我在尝试把银河搬进出租屋。

    我心里暗想到，真是一个坚强的小女孩。

    我扭动着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顺势在沙发上躺下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5.30.于是，苏蓝走向了厨房，取出一些吃的。将肚子填饱，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点。苏蓝逐渐进入梦乡。

    深夜，我蜷缩在被子里，空调的嗡鸣声像某种生物的呼吸。窗外偶尔闪过车灯的光影，在天花板上投下扭曲的斑痕。

    她梦见自己站在公寓的走廊里。

    灯管滋滋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墙壁的纹理像在蠕动。走廊尽头，307室的门微微敞开，里面传出湿漉漉的咀嚼声。她不想过去，可双脚不受控制地向前迈步，地板黏腻得像踩在某种生物的舌苔上。

    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漫至她的脚边。她低头，发现那不是血——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胶质，里面悬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被碾碎的虫壳。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轻笑。

    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像许多人同时开口，男女老幼的音色糅杂在一起，最后变成管理员熟悉的电子杂音。苏蓝猛地抬头，门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五指修长，戴着——

    黑色手套。

    她浑身发冷，想后退，却发现走廊两侧的墙壁正在向内挤压，无数张住户的脸从墙皮里凸出，嘴唇蠕动，无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规则……即是血肉……

    天花板突然塌陷，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通风管道，里面爬满红裙女孩的残肢，像被拆散的提线木偶，关节处连接着数据线，滴落着淡黄色的黏液。

    我立刻就被吓醒了，再次看手机的时间。11.30.苏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噩梦。这时，苏蓝收到了管理员的消息。帮我取地下室拿下东西.

    我想到今天早上管理员给自己的钥匙。苏蓝摸了摸口袋，果然在。

    于是，我打开门，想要往电梯里面走。当我打开门的一刻。看见307室的门还是开着。门口站着那个姑娘。

    我走过墙边，余光看见姑娘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进去了一样。因为光线太暗，苏蓝没有看清是什么。

    我走进了电梯里面按下了去往地下室楼层的层数。

    我握着管理员留下的钥匙站在地下室门前，金属牌上的锈迹在手机灯光下泛着暗红。刚才在307门口看到的景象还在眼前晃动——那个穿红裙的姑娘被拖进房间时，裙摆上渗出的根本不是颜料。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楼道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像无数贝壳在深海里缓缓张开。我猛地推开门冲进去，腐坏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地下室的空气像凝固的果冻，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时带起细小的尘埃旋涡。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泛黄的纸张，最新那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若发现管理员戴黑色手套，请立即前往天台并锁死入口。我凑近去看那些字迹，油墨里混着细小的褐色颗粒。

    那是我的血。

    身后响起管理员的声音，我转身时手电筒差点脱手。他站在台阶转角处，白色手套正在往下滴落某种粘稠液体，三年前有个程序员破解了规则生成算法，他把自己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