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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残破的契约:程门李氏自愿为树娘,镇守怨灵三十载,以血肉哺树,换养子程默平安。若甲子年花开前未解契,则...

    契约右下角按着个血手印,指纹已经模糊,旁边还有个小巧的指印——是孩童的!

    原来我也是祭品...我死死攥住铁盒,指甲掐进掌心,母亲用禁术调换了我和那个孩子的位置...

    井水突然咕咚作响。我探头看去,水面浮现出母亲年轻的面容。她焦急地比划着,指向我口袋里的绣囊,又指向正在开花的槐树。

    要我带着绣囊进树洞我声音发颤。

    母亲的脸突然痛苦地扭曲,井水变成血红色。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守树人血脉...最后的祭品...

    槐木令牌在我口袋里突然发烫。我掏出来时,发现上面的树纹正在渗出血珠。血珠滴在井台上,竟腐蚀出几个小洞,露出下面埋着的森森白骨——全是孩童的骸骨!

    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巨响。老槐树的树干裂开个大口子,琥珀色的树液像眼泪一样涌出。树洞深处传来孩童的哭声,夹杂着救救我的哀求。

    默默...

    我猛地回头。父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全身80%已经树化,仅剩的半张人脸布满木纹。他僵硬地抬起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指向祠堂:族谱...最后一页...

    祠堂大门洞开,供桌上的蜡烛无风自燃。我跌跌撞撞冲进去,发现族谱最后一页被血粘在了一起。撕开后,里面夹着张发黄的照片:年轻的父亲抱着个婴儿站在槐树下,树影里隐约有个穿红衣的女子。

    照片背面写着:庚申年鬼节得子,取名默,望其静守本心。

    族谱下方还有行小字:守树人需无亲缘者,以免情障破法。程老三私养鬼婴,已违祖训,若三十年后花开无解,当以身饲树。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所以父亲明知收养我会导致这样的结局,还是...

    屋外突然地动山摇。我扑到窗边,看见老槐树的枝条正在疯狂生长,缠住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往树洞里拖。堂哥被倒吊着提上半空,树根从他天灵盖的裂缝钻进去,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左手心的符印突然亮如烙铁。我痛得大叫一声,发现掌心的树形纹路正在向手臂蔓延。与此同时,槐木令牌上的血珠全部浮到空中,组成一行血字:以血为引,以魂为桥,可断孽根。

    绣囊里的那缕头发突然飘出来,在我面前扭结成一个小人形状。它指向井台,又指向树洞,最后指向我的心口。

    我懂了。

    井台边,我用生锈的铁片划开左手心。鲜血滴在槐木令牌上,立刻被吸收得一滴不剩。令牌变得滚烫,上面的树纹开始蠕动,仿佛有了生命。

    妈!爸!我朝井口和老槐树大喊,我要进树洞了!

    仿佛回应我的呼喊,井水突然沸腾,一个红衣身影缓缓升起;而老槐树下,父亲已经完全树化的躯体突然抖动起来,树根从土里拔出,像无数条腿一样向他移动。

    我奔向树洞,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膛。洞口的黏液自动分开,露出条向下的阶梯。每下一步,左手心的疼痛就加剧一分。走到第十三阶时,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央是个由树根编织成的祭坛,上面躺着七具孩童的干尸,每具脚踝都系着红绳。

    祭坛正上方垂着个茧状物,透过半透明的表层,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个穿红肚兜的婴儿。它的眼睛突然睁开,漆黑没有眼白。

    终于来了...婴儿的声音苍老腐朽,我的替身...

    四周的树根突然活过来,缠住我的四肢往祭坛上拖。我拼命挣扎,右手死死攥着槐木令牌。当后背贴上冰冷的祭坛时,七具干尸同时坐起,黑洞洞的眼窝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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