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是程霓最得意的学生，才十二岁，却已经展现出非凡的天赋。程霓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笑声。

    程老师！夏莲一看到程霓，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她的腰，我拿了一等奖！

    程霓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夏莲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程老师，我以后一定要像您一样，成为最棒的舞者！

    程霓心头一颤。她曾经也有这样的梦想，要成为世界级的芭蕾舞者。但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不仅带走了她的父亲，也带走了她的梦想。那时候，她的脚踝受了重伤，虽然后来恢复了，但已经不可能达到顶尖舞者的水准。

    你一定会比我更棒。程霓轻声说道。

    整个上午，程霓都在教室里忙碌着，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教学中，试图忘记那些纷乱的思绪。直到中午休息时间，她才有空检查手机。

    三条未读消息，一条来自顾衍：今天可能很晚回家，不用等我。

    另外两条都来自江墨：你会来吗和我有话想对你说。

    程霓深吸一口气，回复顾衍：好的，注意休息。

    然后犹豫了很久，还是回复了江墨：我会去。

    下午三点，程霓站在国家音乐厅外，望着那栋她曾经无数次来过的建筑，心情复杂。

    八年前，她常常来这里看江墨排练，有时候还会在空旷的音乐厅里即兴起舞，江墨则为她弹奏钢琴。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你来了。江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程霓转身，看到江墨站在那里，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和昨天舞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钢琴家判若两人。

    找个地方坐下谈吧。程霓说道。

    他们在音乐厅旁边的咖啡馆坐下，江墨点了两杯咖啡，一杯加奶不加糖，一杯清咖。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你的手......程霓忍不住看向江墨的左手。

    江墨伸出手，掌心向上：两年前做了手术，重新接上了，虽然比不上以前，但基本功能都恢复了。

    程霓惊讶地抬头：所以你现在又能弹钢琴了

    江墨点点头：是的，去年重新开始了演出生涯。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受邀参加亚洲巡演。

    为什么不告诉我程霓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当年一声不响就离开

    江墨低下头，沉默片刻：因为我不想拖累你。当时医生说我的手指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了我放弃舞蹈梦想。

    所以你就替我做了决定程霓苦笑道。

    我后悔了。江墨突然说道，这八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程霓，如果可以重来......

    没有如果，江墨。程霓打断了他的话，我结婚了。

    江墨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顾衍，对吧你们小时候就认识。

    程霓点点头：是的，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支持和安慰。

    你爱他吗江墨直视着她的眼睛。

    程霓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们相处得很好。

    这不是我问的。江墨追问道。

    程霓沉默了。她和顾衍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亲情和依赖，而非激情和热恋。但婚姻不就是这样吗在朝夕相处中培养出的默契和信任。

    江墨，不管我和顾衍之间怎样，那都是我的婚姻。程霓终于回答道，你离开了八年，不能指望一回来就改变一切。

    江墨苦笑一声：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回来了，而且这次不会再走。我会在这里等你，不管多久。

    程霓站起身：对不起，我得走了。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