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江墨的话。该回去了。

    顾衍站在门口，目光在程霓和江墨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程霓脸上。孙婆婆还在家等我们。

    程霓点点头，对江墨说：再见，江墨。希望你一切都好。

    然后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江墨一眼。

    回家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顾衍专注地开着车，程霓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谁都没有开口。

    他的手好了终于，顾衍打破了沉默。

    程霓摇摇头：我不知道。

    顾衍轻笑一声：你不知道你刚才盯着他的手看了那么久。

    程霓转过头，看着顾衍的侧脸：你在吃醋吗，顾医生

    顾衍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这一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五年前，也就是程远去世三年后，程霓发现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生育。

    顾衍是心外科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病的风险。但他没有告诉程霓真相，只是一味地劝她不要生孩子，说自己并不在意没有后代。

    程霓以为他是心疼她，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听到顾衍和他母亲的对话。

    妈，霓霓的病很严重，如果怀孕生产，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你们就永远不要孩子了顾家的香火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那一刻，程霓明白了顾衍的痛苦和挣扎。他爱她，但他也是家中独子，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

    婚姻的裂痕就这样出现了，两人开始渐行渐远。顾衍越来越忙，经常加班到深夜。程霓也沉浸在自己的舞蹈教学中，很少等他回家。

    到了。顾衍的声音打断了程霓的回忆。他们已经到了家，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是结婚时两人一起买的。

    孙婆婆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迎接他们。她是看着程霓长大的老人，也是见证程霓和顾衍从小青梅竹马到结婚的人。

    回来啦，都饿了吧我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菜。孙婆婆拉着程霓的手，慈爱地说。

    程霓点点头，挤出一个微笑。

    晚饭桌上，孙婆婆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顾衍和程霓都很少插话，各自吃着碗里的饭菜。

    对了，顾衍，你今天不是说要告诉霓霓一个好消息吗孙婆婆突然问道。

    程霓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顾衍。

    顾衍放下筷子，表情有些复杂：我接到了美国梅奥诊所的邀请，可以去那边进修两年。

    那很好啊！孙婆婆高兴地说，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初。顾衍看着程霓，你跟我一起去吗

    程霓愣住了。这是他们结婚五年来，顾衍第一次问她的意见。以前，所有的决定都是他做好了，然后告诉她。

    我……程霓犹豫了，我需要考虑一下。

    顾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程霓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江墨的出现，顾衍的邀请，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她的心乱极了。

    第3章

    决断

    江墨的短信是在午夜时分发来的：我在国家音乐厅等你，明天下午三点。

    程霓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清晨，程霓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顾衍已经去上班了。这很正常，作为心外科的主治医生，他经常是家里最早出门、最晚回来的人。

    程霓起床，简单洗漱后，换上一件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准备去舞蹈教室。她现在是一家舞蹈培训中心的老师，教小女孩们跳芭蕾。

    到了培训中心，程霓看到大门口贴着一张红纸：祝贺夏莲获得全国青少年芭蕾舞比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