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子纹路，

    上周你给顾西辞的情书里，夹着旧校舍的通风管道图。

    警报红光里，我看见自己浸泡在水中的倒影正在分裂。

    三个重叠的虚影分别握着军刀、解剖刀和镜片，每个都穿着不同年代的校服。最年长的那个虚影戴着齿轮耳钉，眼角有与沈曜相同的疤痕。

    不是这样的！

    我扯断颈链砸向消防栓玻璃，链坠里封存的记忆芯片在积水中投射全息影像——十二岁的我正在给最初的实验体编号，培养舱标签上潦草地写着【沈曜1.0】。

    陆星野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的银十字架在潮湿中短路，迸发的电火花点燃了满地情书。火焰在积水表面诡异地蔓延，烧灼出环形图腾的水痕。

    在焦糊味中，我听见此起彼伏的机械心跳声从三个方向传来。

    沈曜踹开美术室的门，他手中的调色刀还在滴落靛蓝色颜料。

    当看清燃烧的情书灰烬组成了主控室坐标时，他突然将我拽进画室反锁房门。

    你终于想起来了。

    他撕开肖像画布，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

    每个画面都显示着我在不同时空给同个人递情书——中世纪城堡前捧着羊皮卷，蒸汽飞艇上抛下机械玫瑰，甚至在未来废墟里用激光在残垣刻字。

    陆星野的解剖刀穿透门板，刀尖离我颤动的心脏仅差毫厘：你以为不断重置就能逃避他的声音突然混入顾西辞的电子音效，

    当我们产生真正的爱...

    整栋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在漆黑画布上看见自己虹膜浮现的条形码。

    那些编码在水渍中自动重组，拼成闪着幽光的警告：【禁止爱上传奇体XIV】

    第十一章·毒苹果

    实验室冷柜泛着幽蓝的光，我攥着第404封情书贴在玻璃门上。

    情书火漆里封着微型追踪器，融化的蜡油在冷藏室地面凝成血色脚印——和上周解剖室地板的痕迹完全吻合。

    这次又打算监测什么

    沈曜突然从液氮白雾中走出，手术钳夹着片机械玫瑰花瓣，

    心跳频率多巴胺分泌量还是...他钳尖突然刺破我的防护服，冰凉的金属贴住心脏位置，想确认这里有没有装情感抑制器

    警报器红光扫过他眉骨时，我瞥见他耳后新植入的神经接口，与顾西辞上周使用的型号相同。

    培养舱群的阴影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陆星野正在调试的脑波仪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我此刻剧烈波动的情感图谱。

    你明明知道答案。

    我将情书塞进他防护服口袋，指尖触到他胸口的缝合线——那些交错的手术疤痕组成了环形图腾的轮廓，

    旧校舍地下室的监控记录显示，每次我进入主控室，你的生命体征都会...

    沈曜突然掐住我的手腕按在冷冻柜上，低温让情书表面的冰晶折射出诡异光谱。在跳动的光影里，我看见每封被退回的情书都变成了手术同意书，签署日期正是三年前我坠楼的雪夜。

    看过这些的人都没有以后。

    他撕碎情书抛向通风口，纸屑在气流中聚合成脑神经模型，

    顾西辞没告诉你每次记忆重置都会在杏仁核留下裂痕，就像你永远学不会用正常方式表达...

    警报声吞没了尾音，陆星野的解剖刀突然穿透冷冻柜门。他沾着冷凝水的镜片映出我扭曲的倒影：不如玩个游戏

    刀尖挑起我颈间的项链，吊坠里封存着机械玫瑰的原始芯片，

    喝完这瓶红酒还站着，我就收下你的战书。

    猩红的酒液在烧杯里泛着诡异气泡，我仰头灌下的瞬间尝到乙醚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