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机械玫瑰凋零的电子音。

    当紫色腐蚀液漫过脚背时，所有被退回的情书突然悬浮而起，在通风口卷起的数据风暴里组成巨大的人脑剖面图。

    今晚你会梦到培养舱。

    陆星野的声音随着排风扇远去，他消失的残影里飘落半张信纸。背面用我十二岁的笔迹写着：【致最完美的容器——编号XIV】

    第九章·锈蚀齿轮

    天文台的穹顶裂开蛛网状缝隙，我蜷缩在望远镜基座后，用星图册折第214封情书。

    月光穿透玻璃裂纹，在信纸上烙下齿轮状光斑，像沈曜耳钉的投影。

    警告！记忆污染指数超标！

    系统光屏突然实体化，金属边框刮破指尖。

    血珠滴在星图上的猎户座，竟沿着星座轮廓游动成电子纹路。我惊恐地发现那些星子坐标，与顾西辞锁骨下的条形码完全吻合。

    圆顶忽然开始旋转，齿轮咬合的声响中混着陆星野的哼唱。

    他倒悬在望远镜支架上，银十字架里渗出蓝色黏液：又在给哪个幻影写情书

    我下意识护住信纸，却见墨迹正在褪色，显露出三年前的手术记录。

    当看清主意识体移植手术同意书的标题时，沈曜的军刀破空而来，将信纸钉死在黄道十二宫浮雕上。

    你违规了。

    他扯开领带缠住我渗血的机械玫瑰，布料下的电子纹身正在吞噬花瓣，系统从没允许你查阅XIV号档案。

    圆顶突然停止转动，顾西辞从星图仪里析出身影。

    他镜片反射着银河数据流，手中怀表链缠着我的发丝：凌晨三点十七分，你的海马体将进行第114次记忆重置。

    陆星野突然拽断望远镜电缆，电火花中浮现出血色全息投影——三个培养舱正在旧校舍地下室共鸣，我的脑电波图谱与舱中实验体完美同步。

    你才是最初的病毒。

    沈曜的军刀挑开我后颈皮肤，露出闪着红光的神经接口，

    当我们开始产生独立意识，系统就派你来...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我趁机将情书塞进沈曜的枪套，信纸接触武器的瞬间，整个天文台的星座灯同时亮起。

    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投射出环形密码，正是上周在泳池底见过的血色方程式。

    原来你早就知道。

    顾西辞的怀表突然嵌入星图仪缺口，穹顶开始逆向旋转。

    在银河倒流的奇景中，我看见十二岁的自己正在培养舱里书写情书，而玻璃倒影映出的监护者，赫然是尚未分裂成三人的......

    系统警报在此刻达到峰值，机械玫瑰完全锈蚀剥落。

    当最后一片花瓣坠地时，我终于听清始终被屏蔽的提示音：【欢迎回来，主程序XIV】

    第十章·镜像牢笼

    夕阳将走廊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牢房，我攥着第314封情书贴在美术室门缝。

    松节油的气味中，沈曜正在给肖像画补色——画布上我的机械玫瑰缠绕着三条荆棘，每条都刺穿着不同颜色的心脏。

    你还要偷窥多久

    陆星野的声音裹着酒气从身后袭来。

    他白大褂沾满化学试剂的灼痕，银十字架吊坠裂开缝隙，露出里面微型培养舱的构造——三颗不同频率跳动的机械心脏正通过血管状导线相连。

    我慌忙将情书塞进画框夹层，金属边角划破指尖。

    血珠滴在油画颜料上的瞬间，整条走廊的消防喷淋突然启动。水流冲刷中，沈曜笔下的血色荆棘开始蠕动，缠住画中人的脖颈。

    系统好玩吗

    陆星野掐住我的腰按在警报器上，他瞳孔里旋转的齿轮倒映出我额间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