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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在我身边讨好我,还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存给我。
生日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电话也一直联系不上他。
原以为他是被爸妈发现拘住无法溜出来,于是我周末悄悄潜回去,看见一辆路虎从我家开出去,门内是一片哀嚎。
爸妈大骂我是灾星,说就是因为去给我过生日,弟弟的才会出车祸枉死。
可我不相信是电瓶车出了故障才发生了意外。
若真是故障,为何爸妈会收到一大笔钱。
我恨那个害死弟弟的人,也恨这对虚情假意的夫妻,恨他们如此轻易地就掩盖和原谅死亡。
直到我看见在校门口看见蒋南译那辆路虎的车牌号。
惊觉世界的兜兜转转。
可当真相摆在我面前时,那些积攒的悲伤瞬间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矛盾与恐惧也真真实实地压在我的心尖上。
手机清脆的铃声打断了我的神思,我哑着嗓子接起电话。
是蒋南译打来的。
“你去哪儿了?”
我沉默着没应声。
“欢喜,你乖乖回来,这件事我不计较了。”
半山腰的夜风吹得我神志清明,只是嗓子哑得厉害。
“蒋南译。”
“视频里的男孩是我的弟弟。”
“即便主要原因是我弟弟的车出了故障,可如果你当时的车速能够慢一点,他是可能活下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语气虔诚的与那人品性像是两个极端。
“欢喜,这债你不能这么算。”
“我尽力补偿了。”
8
那个寒冬似乎格外地漫长。
也不曾下雪,干冷的人心里空落落的,分不清方向。
我从宿舍搬回了何欣怡的屋子。
晚上她陪我一起睡,半夜被我的抽泣声吵醒了,半眯着眼搂住我的头哄我:“小欢喜不难过了,还有我陪着你呢。”
我想起了蒋南译,从前他就爱拉长了调子喊我“咱们小欢喜”。
细算来,我已经两个月不曾见过他了,就好像他完全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临近假期的时候,经纪人说要带我去个饭局,能不能拿下那部剧的女三号就看我的表现了。
桌上的主位一直空着,几个中年男人嘴上闲聊着,目光却来回在我身上打转。
我脸上挂着笑,心里暗自思忖投资方都没能坐主位,这是要来多大个老板。
蒋南译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没一点迟到的歉意,脸上淡漠得很。
直到他不经意瞥见我,目光沉了一下,缓缓拉开座椅。
“宋欢喜,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一桌子的目光汇聚到我身上,我脸上的笑挂不住,顿时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
投资方倒是出来打圆场了:“蒋总身边还有个空坐呢,宋小姐坐这刚好。”
心里叹了口气,挪到空座上施施然坐下。
刚坐下,蒋南译又开口了:“穿得这样少,冷不冷?”
我本想摇摇头,只是下一秒他就拉着我站起来:“她今儿个不舒服,我就先带她回去了。”
出了包间蒋南译就将我塞上了车,还将车落了锁,一言不发地开车。
我扯了扯开衩的包臀线裙,想尽量多遮住点腿保暖。
蒋南译明明没有看我一眼却对我的行动了如指掌,还冷笑了一声。
无声的嘲讽对我来说最是打击,一瞬间,我就烧得耳根发烫。
车里的空调却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