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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私菜馆没去成,蒋南译在郊外的别墅我倒是去了。
纹路清晰的大理石板跪起来格外清凉。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都跟没看见我似的一起陪着蒋南译聊天说笑。
我心里一片明朗,行车记录仪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只是我不知道蒋南译会如何处置我。
跪得久了,脚开始发麻。
我想起在校门口接何欣怡那天。
一辆不突出的黑色路虎,只是那车牌号我熟悉得很。
车门开的那刻,我与蒋南译有过片刻的眼神交汇,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
何欣怡娇滴滴地跟他道别,却不敢把酒味蹭在他身上。
晚上我躺在床上时,脑海里净是他那初见时笑着问我去哪儿的模样。
第二天我就打了他当初留给我的手机号。
在烟雾缭绕的会所包间里,他摸了张牌打出去,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你要跟我?”
桌上的人冲着我不怀好意却又了然地笑了笑。
我红着脸,硬着头皮点头。
蒋南译笑着将牌一推:“今儿个不打了。”
说完,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包厢,带着我兜了圈风,送我回住的地方。
我迟迟不下车,也不松安全带。
“真想好了?”
蒋南译收起了笑意,淡漠地看着我。
夜风透过车缝钻进车里,像一股恐惧往我心头上钻。
但我还是没选择回去,跟着蒋南译去了酒店。
膝盖处的痛感像钻心的毒虫,侵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痛得我脑袋发晕。
客厅里不知何时没了说笑的声音,我也没注意这些人是何时走的。
从神思里被拉回现实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的蔚蓝色。
这双鞋是我在商场里买的,和我那双浅粉色的拖鞋是一对。
“说说吧,拿内存卡想干吗?”
我埋着头不说话,卡上已经没了那天的记录。
“是为了半个月前的那场车祸?”
“查出什么来了?”
身子一僵,一股恐慌漫上我的心头。
我摇摇头,咬着唇不敢抬头。
“是吗?”
“来,上楼,我把真相拿给你看。”
蒋南译强迫我与他对视,那双淡漠的眼里泛着寒光。
我想退缩,蒋南译不依不饶,一把将我拽起来拖进楼上的书房。
一双冰凉的手枪是地将我脑袋扶正,电脑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7
画面上有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快速骑着电瓶车。
拐弯时电瓶车失控撞上了一辆车。
地面被电瓶车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挂在电瓶车上的蛋糕被摔得稀烂。
车上的男孩被甩出去七八米远。
短暂的抽搐之后便永远安静地躺着了。
车上的人战栗着下车查看,视频中只能看见一个背景。
但我认得出,那个背影是蒋南译。
泪水成股成股地往外溢,我开口已失声,说不出一句话来。
蒋南译早已经松开我,开了一点窗,无声地抽烟。
我像个木人一样哭着走出了蒋南译的别墅。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发现自己没有换鞋,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粉红色拖鞋。
真相竟是这样荒唐。
半个月前,弟弟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下了晚自习来给我送生日礼物。
爸妈早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他们眼里只有弟弟。
但弟弟从小就想和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