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形匕首,该让它尝尝龙御使的血了。
我摸着它渐渐响起呼噜声的肚皮,忽然觉得,这紫禁城的冬天,或许会因为这只爱炸毛的橘猫,而变得格外温暖且锋利。
毕竟,当龙御使的血与白泽的鳞相融,当女帝的袍袖里藏着能破万邪的猫爪,这天下的毒计与阴谋,终将在梅花绽放的那一刻,化作尘埃。
而我们,将带着千年前的契约与今日的羁绊,一步步走向属于我们的喵呜天下。
3
戌初的梆子声敲过三遍,御书房的烛花突然爆响。
我捏着半块玉佩,看谢砚冰从暗格里取出另半块,两块缺角在暖光下泛着相似的金芒——像被分割千年的魂魄,终于等到重逢时刻。
雪球趴在砚台上,尾巴尖卷起一炷沉水香,青烟在它额间金鳞上绕出太极纹。
这是谢家祖上传了十代的‘护瑞佩’。谢砚冰的指尖抚过玉佩边缘的猫爪纹,那是我母玉佩上也有的暗纹,先父临终前说,若遇见掌心有朱砂痣的女子,便将玉佩交托。二十年前冷宫大火,他背着浑身是血的令堂逃出时,怀里还抱着只白猫……
雪球突然跳上案头,肉垫按在两块玉佩之间。
金鳞光芒大作的瞬间,我掌心的朱砂痣发烫,仿佛有千年前的声音顺着血脉涌来。
两块玉佩像磁石相吸,缺角处的金片咔嗒嵌合,竟在桌面投出立体的光影——是座被白雪覆盖的宫殿,檐角悬着九只金鳞白泽风铃。
这是千年前的龙御殿。雪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却比平日浑厚许多,大楚开国皇帝与初代白泽在此签订契约,以皇族血脉为引,换四海祥瑞庇佑。后来蛇妖渗透皇室,用‘逆命咒’篡改史书,将白泽写成妖物……
光影变幻,我看见身着龙袍的女子跪在雪地,怀中白猫的尾尖正滴着血,染红她掌心的朱砂痣——那是与我一模一样的痣。
谢砚冰忽然低呼:是开国女帝!史书记载她暴病而亡,原来……原来她是被玄鳞司剜去了与白泽共生的麟趾金。
雪球的尾巴重重甩在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我的前一任宿主,就是死在亲妹妹的蛇形匕首下——和现在的长公主如出一辙。
玉佩合璧的光芒扫过谢砚冰腰间,他一直藏着的第三块碎片终于显形——那是嵌在剑穗里的细小金鳞,与雪球尾尖的纹路分毫不差。
当年令堂逃出冷宫时,我父亲抢下了玄鳞司的‘蛇首令’,谢砚冰的声音有些发颤,上面刻着逆鳞殿的方位,还有……
还有如何剜去龙御使与白泽的共生鳞。雪球接过话头,肉垫按在光影中的逆鳞殿上,殿门轰然打开,墙面上密密麻麻刻着被剜去鳞片的白泽图腾,每代玄鳞司首领都会剜下自己的蛇鳞,换成白泽金鳞,妄图取代瑞兽掌控天命——长公主耳后的蛇鳞,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忽然想起早朝时雪球扑向长公主鬓角的场景,那些青黑色的发丝,原来都是蛇妖蜕皮的征兆。
指尖抚过合璧后的玉佩,上面竟浮现出新的纹路:九条金鳞白泽环绕着中央的龙御使印,正是雪球常说的九域共生纹。
现在你明白为何玄鳞司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了吧雪球跳上我膝头,尾巴缠住我手腕的金鳞纹路,他们偷走了开国皇帝埋下的‘四海麟趾金’,只要集齐五片,就能彻底斩断龙御契约,让蛇妖取代白泽成为新的祥瑞。
谢砚冰忽然从袖中取出泛黄的绢画,展开来竟是幅《白泽坠凡图》:云端之上,白泽被十二道蛇形锁链缠住,尾尖的金鳞正片片崩落,而下方的冷宫里,年轻的女子捧着带血的碎片跪地痛哭——那女子的面容,与我母后的画像一模一样。
这幅画是先父从逆鳞殿偷出的,谢砚冰指着画中女子腕间的朱砂痣,令堂当年不仅救了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