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延的脊背绷紧,断弦在指间绷出颤音:失败者
他望向我小指的琴弦创可贴,当年是谁在琴房外抽了整包骆驼,就为了让她在停电时,能借着烟头火光看清琴键
琴房的暖气突然失效,我打了个寒颤,周延的手掌立刻覆上我后颈。
他
2020
年画的蝴蝶纹身,此刻正随着他的触摸发烫。
陆沉的呼吸变重,突然扯开我的围巾,露出尾椎的淡红压痕:她需要的是专业调律,
他的指尖按在压痕上,不是用断弦编织的梦。
我望着琴盖上的三根断弦,突然想起
2021
年事故当晚。
周延冒雨背我去医院,他的白大褂被血浸透,却仍在我耳边哼着《雨滴》的旋律。
而陆沉此刻正在调整的琴弦,正是当年崩断的那根,他的银戒每磕在弦轴上一次,就像在给那段记忆打上新的封印。
把戒指戴上。
周延突然掏出那枚琴弦戒指,内环的
SC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让我看看,
他的指尖划过我创可贴边缘,陆沉调紧的琴弦,
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琴弦振动,会不会割破你的指尖。
陆沉的手突然攥紧扳手:苏瓷的手指,
他盯着周延的动作,属于即将征服肖邦赛的钢琴家。
他走向窗边,将薄荷醇按摩油放在暖气旁,
而不是,
顿了顿,视线扫过墙上的蝴蝶钥匙扣,被旧弦缠住的囚徒。
我戴上琴弦戒指的瞬间,周延的瞳孔突然收缩。
那根
2021
年的断弦,在我触碰琴键时发出微弱的颤音。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蝴蝶钥匙扣,而陆沉正在记录琴弦的张力数据。
银戒内侧的琴键图案,恰好对准我尾椎的压痕位置。
肖邦赛的邀请函躺在谱架上,封面的烫金音符在落地灯下闪烁。
周延的雪松烟味混着陆沉的松节油冷感,在
16℃的琴房里织成冰与火的网。
我望着自己戴戒指的手,琴弦的毛刺轻轻刺痛掌心,突然明白:
这场比赛的颤音,从来不是弹给评审听的。
它是旧弦与新弦的交锋,是体温与琴键的私语,是每个错音里藏着的、未说出口的
我还在。
玻璃幕墙外的秋雨变成冻雨,周延的蝴蝶钥匙扣在琴盖上投出破碎的影。
而陆沉的银戒正在琴弦上校准最后一度张力。
我按下中央
C
键,琴弦戒指的颤音与周延的呼吸共振。
象极了
2020
年台风天,我们在琴房地板上拼凑的、永远弹不完整的降
E
调。
5
共振的断弦
肖邦赛舞台的追光灯烫得人发慌,我盯着斯坦威钢琴的琴弦。
周延送的戒指在无名指上微微发烫。
陆沉最后一次调校琴弦时,银戒在弦轴上留下的划痕还新鲜,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雨滴》前奏响起时,指尖刚触到降
E
调,琴弦突然发出异常的颤音。
周延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手里攥着当年装断弦的金属盒,目光灼灼。
自从戴上那枚琴弦戒指,他的瞳孔会随我触键力度收缩,像面倒映琴键的镜子。
第一乐章中段,第三根琴弦突然崩断。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