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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亮。苏明川指着八仙桌内侧的刻痕,那里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着:1998.12.24,月白姐说要带眠眠去看雪。字迹下方有团模糊的墨迹,我凑近才看清是个桂字,被划了无数道斜线,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是我母亲的笔迹。苏明川的手指抚过刻痕,那天是小满的生日,你母亲说攒够了钱,要带你们去北方。张桂兰偷听到了,她当晚就去了福利院,第二天你母亲就失踪了。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这是上周我去精神病院录的。

    电流声滋滋作响后,传来沙哑的女声:她们都该去死...明明是我先认识月白...她凭什么抢走一切...咳嗽声此起彼伏,月亮...对,月亮碎了...她们就不能团圆了...录音突然中断,苏明川闭着眼说:医生说,她提到月亮就会情绪失控,1999年火灾当晚,她一直在喊这个词。

    我摸着颈间的木雕月亮,突然想起母亲照片背后的暗语。用茶水涂抹背面时,褪色的钢笔字渐渐显形:桂兰有月亮的另一半,当心她...后面的字被火焰烧去,只留下梨字的残笔。原来,二十年前的秘密,早已藏在我们每日相见的信物里。

    第五节

    未拆封的车票

    打烊前,老板娘递给我个油纸包:今早有个戴遮阳帽的女人来过,说留给姓林的姑娘。打开时,里面是张2003年的火车票,松江至北京南,硬座,学生票,正是苏明川带小满去治病的那趟。票根夹着片干花,是蓝茉莉,花语是破碎的希望。

    背面有字。苏明川翻过来,只见用铅笔写着:明川,对不起,别恨你母亲。眠眠,去瑞士找白月,她有你想要的答案。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成小团墨渍,像滴落在时光里的泪。我突然想起洗衣店烘干机里的礼物,密码正是这张车票的座位号——7车19座,那是月白拼音的首字母缩写。

    走出茶馆时,月亮刚爬上屋檐。苏明川将两半木雕月亮拼在路灯下,缝隙间突然漏出细小的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桂兰的月亮在梨树树洞,集齐三块才能照亮真相。我们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福利院旧址的那棵老梨,去年秋天刚被砍倒,树洞里或许还藏着第三块碎片。

    茶渍在袖口洇成圆形,像枚褪色的月亮。我知道,有些真相注定要在时光的年轮里慢慢显影,就像老茶馆的普洱,总要经过岁月的沉淀,才能品出回甘。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茶渍与糖纸的纹路里,在年轮与月光的交织中,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终将在某个黎明,随着茉莉与薄荷的香气,重新绽放。

    第四章

    雨夜的创可贴

    第一节

    霓虹碎雨中的体温

    暴雨砸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声响,像极了二十年前福利院屋顶的铁皮在狂风中哀鸣。苏明川的白大褂浸成深灰,贴在后背勾勒出肩胛骨的轮廓,我想起解剖课标本里的蝶骨,总是这样伶仃地支棱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振翅而去。

    38度5。他将体温计甩回35度刻度线,金属外壳蹭过我耳垂时带着手术室的冷意,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冷我盯着他睫毛上的雨珠,那弧度像极了小满临终前监测仪上的波形,在凌晨三点的走廊里划出最后一道平线。

    在洗衣店闻到薄荷味时。我扯了扯湿透的围巾,羊绒纤维里渗着陈年老皂的气息,和七年前福利院医务室的味道一样,那天张桂兰给我擦碘伏,袖口的星星蹭到我脸...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镊子夹住的手术灯开关。

    便利店里的微波炉突然叮了一声,惊得货架上的巧克力礼盒晃了晃。苏明川转身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个锡纸包,我瞥见熟悉的酒心巧克力包装——金丝猴图案,九十年代末的老牌子,停产那年小满刚做完第一次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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