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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雨夜中如同巨大方舟般的市第一医院大楼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林晚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模糊,只剩下机械地、死死盯着输液管、麻木地捏着皮囊的本能。

    急诊!急诊这边!老张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推着担架车冲进了医院急诊大厅明亮的灯光下!

    刺眼的白炽灯光让林晚瞬间失明了几秒。温暖干燥的空气混合着消毒水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与外面冰冷狂暴的雨夜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担架车滑轮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医生!救命!快!高烧!肺炎!快不行了!老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瞬间围了上来,训练有素。担架车被迅速接手,推向抢救室的方向。

    家属!家属过来登记!一个护士急促地喊道。

    林晚还维持着那个高举输液袋、僵硬麻木的姿势,像一尊被雨水泡发的泥塑。她的目光依旧死死钉在输液管上,仿佛灵魂还停留在那片冰冷的雨幕里,与死神争夺着那微弱的滴答声。

    晚丫头!松手!到医院了!老张用力掰开她死死攥着担架车边缘和输液袋、指节发白的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林晚的手被强行掰开,冰冷麻木的手指失去了支撑,输液袋滑落,被眼疾手快的护士接住。她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猛地晃了一下,向后倒去,被老张一把扶住。

    陈屿……陈屿……她眼神涣散,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破碎的声音,目光茫然地在明亮嘈杂的急诊大厅里搜寻着那个被推走的身影,却只看到一道道白色的、匆忙穿梭的门。

    去那边坐着!别添乱!护士指着大厅角落冰冷的蓝色塑料椅,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急促。

    林晚被老张半扶半抱地拖到椅子上坐下。冰冷坚硬的塑料触感让她微微一颤。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在温暖的室内反而带来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寒颤。她环抱着双臂,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老张脱下自己同样湿透但厚实些的外套,胡乱地裹在她身上,笨拙地拍着她的背:没事了……到医院了……会没事的……

    林晚毫无反应。她只是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里,像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落叶,剧烈地颤抖着。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晕开的黑色眼线如同鬼画符,混合着未干的泪痕和雨水,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留下狼藉的印记。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抢救室方向那两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门,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只剩下一个被悔恨和恐惧掏空的躯壳。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冰冷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急诊大厅的时钟指针缓慢地移动着,发出细微却令人心焦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几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疲惫。

    林晚和老张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林晚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她死死地盯着医生,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医生摘下口罩,目光扫过眼前狼狈不堪、眼神绝望的两人,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沉重:谁是陈屿家属

    我!我是他……朋友!老张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发紧。

    医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林晚那张毫无血色的、布满泪痕和墨痕的脸上,停顿了一瞬,才缓缓开口: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

    林晚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猛地一晃,被老张用力扶住才没倒下。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高烧41度,急性重症肺炎引发呼吸衰竭,再晚送来半小时,后果不堪设想。医生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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