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片荒芜的土地带来了生机。

    与此同时，在朝廷的支持下，九边

    验田御史

    制度正式创立。柳长青被任命为首任九边验田御史，肩负起整顿军屯的重任。而姚广孝编写的

    《军屯弊政录》

    1、屯制崩坏根源

    永乐年间创设的九边军屯制度，原以

    且耕且守

    为核，然正德以降，卫所官将借

    均田

    之名行兼并之实。据宣府镇万历十年案卷，军户人均屯地由初设百亩锐减至十七亩，半数田亩流入军官私庄，形成

    将富兵贫

    之畸形格局。

    2、盘剥手段实录

    赋税苛政：屯田子粒税从

    亩纳五升

    攀升至

    亩征三斗，更有

    马草银修边费

    等杂役摊派，军户终年劳作所得不足完税。

    器械盘剥：工部所发农具以次充好，犁铧价银三倍于市价，且需

    先缴银后领物，军户被迫典卖妻女筹钱。

    军粮黑洞：大同镇粮册显示，万历十五年虚报屯粮达七万石，实际入库仅及半数，差额皆被管屯官与税吏瓜分。

    3、兵变频发连锁反应

    屯军饥寒交迫下揭竿而起，嘉靖年间延绥镇

    榆林兵变、万历二十年宁夏哱拜之乱，皆因屯政废弛所致。更有边军与马贼勾结，劫掠往来商队，九边防线渐成盗匪渊薮，屯田沃土沦为白骨荒丘。

    此录采自各边镇奏疏、军户状纸及亲历者口述，字字泣血，望后世治边者鉴之。，也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柄利剑，直指军屯腐败的根源。但柳长青知道，这场与贪腐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在那看不见的暗处，还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等待着他露出破绽……

    第五章

    金殿田讼

    永乐三年秋，梧桐叶在奉天殿汉白玉阶前打着旋儿。柳长青攥着万民血书的指尖沁出冷汗，抬头望见丹陛上鎏金蟠龙张牙舞爪，恍若要将这满纸血泪生吞活剥。

    启禀陛下！

    他的声音撞在七十二根金丝楠木柱上，激起嗡嗡回响，臣前日于顺天府接得血书百二十封，俱言勋贵强占民田！

    朱棣搁下奏折的声响惊飞檐下白鸽。龙袍翻涌间，帝王目光如炬：呈上来。

    当血书铺满御案，殿内骤然死寂。墨迹未干的诉状里，尽是百姓泣血控诉

    ——

    英国公府家丁持铁尺强拆民房，成国公庄头纵马踏毁青苗，更有甚者，将老弱妇孺锁进祠堂活活饿死。柳长青余光瞥见班列中陈瑛微微低头，袖口暗绣的蟒纹若隐若现。

    可有实证

    朱棣突然发问。

    柳长青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半卷泛黄契约：臣查验通州毕松田产时，发现此契破绽百出。按洪武旧制，田契需钤‘司农之印’，而此契所用朱砂印泥，竟混有石绿！更兼...

    他忽然抬手，将契约举向透进窗棂的日光，这契尾编号与户部存根不符，分明是...

    慢着！

    吕震越班而出，蟒袍玉带叮当作响，柳大人仅凭印泥颜色便断人伪造须知勋贵田产皆有官牙作保，岂容...

    吕大人可知‘水脉勘验法’

    柳长青冷笑，从随从手中接过青瓷水盂，洪武年间，太祖皇帝令各州府以桐油拌朱砂制印泥，入水三日不化。

    说着将契约浸入水中，须臾间，纸面浮起淡淡石绿，此等市井奸商所用铅粉，遇水即散！

    殿内哗然。朱棣的龙颜愈发阴沉，忽然瞥见诉状中反复出现的

    皇庄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