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开杀戒
村国防妇女会,在国民精神总动员宣传周的最后一天,制作慰问袋80多个,寄给本村参军的士兵。
北安神城村国防妇女会、女子青年团、援助军人会三个团体,18日起为本村军属照相,洗出后立即寄往前线。
在日本国内对中国如此好战的气氛中,如果说平时杀死一个人是杀人犯的话,那么在“膺惩”的战争中杀死几十个中国人就会被誉为英雄式的人物;假如到有能力杀死1000个中国人的时候,那么他将成为统帅大量军队的威严将军。
所以说在1943年冬的常德会战中,每一个日本军人都尽力发扬他们的“国民精神”,把屠刀砍向所遇见的每一个中国人,无论是军人还是百姓。
11月16日,日军占领了苏家渡街后的蔡家湾,大肆洗劫,鸡犬不留。一个老年妇女逃避不及被强奸致死;两个年轻妇女被轮奸成疾;码头工人蔡运和两父子均被乱刀砍死;农民蔡惠全的祖父,80多岁老人,被日军用皮鞭活活抽死;还有蔡昌保的父亲,亦被杀死。有个叫尹鹤丰的青年,被拉去挑担,夜晚逃脱回家,精神失常,每到深夜,梦魇惊呼:“日本佬来了,快……”
毛家大屋的毛立六老人,已七八十岁,日军强迫他挑80斤的重担,可怜这老人走路都感吃力,哪能担此重负?日军先用皮鞭抽打一顿,再用刺力乱捅,将他结果于大堤上。
梅家湾一个叫梅述林的老倌,65岁,被日军抓夫,挑六七十斤重担,走了五六里路,压得头昏眼花,倒在地上,被日军拳打足踢,关在苏家渡的渡船内,半夜钻洞逃出,匍匐爬行回家,遍体鳞伤,不久,吐血死亡。
枫树岗农民诸民辉被日军杀死,割下头颅,悬在枫树上,惹得乌鸦在空中盘旋啼鸣不已。还有一家夫妇俩带一个两岁多的小孩。日军闯入他的家,夫妇俩慌忙从后门逃跑,小孩睡在床上,未及抱走,日军士兵将一扇磨子压在孩子身上,无辜的孩童被压得肚裂肠露,当场毙命。隔壁一姑娘闻讯逃跑,被日军抓住,轮奸后剥光衣裳,丢入屋前池中淹死。还有一个孕妇遭日军轮奸后,流血不止而死。
日军袭入黄市港附近一个村庄,将5个老百姓绑在一起,再将一颗手榴弹挂在其中一人身上,然后强迫那个挂弹的人自己拉开保险盖,一声轰隆,可怜5个人惨死在一堆。
常德大河街的一名店员逃难到前乡,被日军捉住。不一会,日本兵又在押他的途中掳住一名少妇,正剥光衣服准备强奸,忽然发现女人身上长有疥疮,这时,刚巧又抓到另一个难民,于是日军士兵强迫该难民伏在地下,再逼少妇仰卧在难民身上,最后要店员伏下去先行奸淫。而几个日本兵则在旁边弯腰俯首地欣赏取乐。等到玩腻时,一个日军士兵猛地用刺刀贯刺下去,男女3人均当场断气。
在前乡,一群日军逮住姓杨的父女,开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知道后就强迫父亲奸淫女儿,刺激他们士兵的变态心理。奸完后日军一枪将父亲打死,然后再轮奸女儿,直到活活地被折磨死。还有一对姑娘,躲在一间茅厕里,被几个日军发现,掳走强奸,奸时一人奸淫,其余的则环视作乐,如此反复不疲,最后再把她们一人一枪杀死。
永竹山一所学校,两位年轻女教师仓皇逃窜中为日军擒获,被强暴后,反绑在校门口的一棵树干上,日军士兵用刺刀猛戳她们的阴部,血流如注,挣扎半小时后,气绝身亡。……事隔几十年,我在古城南京的历史档案馆里抄写这些材料时,仿佛还嗅到扑鼻的血腥味。我的手抄软了,我不愿再抄下去,我走到户外的庭院里呼吸清新的空气。
我在常德东湖堤的一个小村落里,见到了当年虎口余生的熊钦寿老倌。我自我介绍说是作家,他知道我是作家,但不知道作家是干什么的。
我文绉绉地问:“熊老,您今年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