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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与留声机的约定
    暴雨如注的夜晚,音乐教室的彩绘玻璃在闪电的照耀下投射出扭曲变形的光影,如同被打碎的万花筒。

    鹿簌月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校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日渐成熟的轮廓。

    她的长发不断滴着水,在脚下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倒映着教室里摇曳的灯光。

    教室中央,沈停云单膝跪在那台古董留声机前,白衬衫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隐约可见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的优美弧度。

    他的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还沾着几道黑色的机油痕迹。

    修理工具散落一地,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我来拿忘记的纪念册。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甚至能听见回声在空荡的墙壁间碰撞。

    沈停云的动作顿了一下,螺丝刀在他指间转了个圈。

    他缓缓转过头,应急灯的冷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落,在下巴处汇成一条细小的溪流,最后落在他握着螺丝刀的手上,与机油混合成浑浊的液体。

    鹿簌月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上的创可贴已经松动,边缘卷起,露出下面一道新鲜的伤口,血迹在灯光下呈现出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葡萄酒渍。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处还留着几道旧伤疤,那是常年修理机械留下的印记。

    "在钢琴凳下面。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说完又转回去继续摆弄那个老旧的唱臂,金属与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像某种痛苦的呻吟。

    鹿簌月蹲下身,膝盖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寒意透过薄薄的校服裙直往骨头里钻。

    钢琴凳下除了纪念册,还散落着几张泛黄的乐谱,纸边已经卷曲,像是被人反复翻看过。

    当她伸手去取时,指尖碰到了转盘上那张伤痕累累的黑胶唱片,触感冰凉而粗糙。

    《雨滴前奏曲》的标签上,有人用铅笔写着日期——正是三年前黎栖梧离开的那天。

    字迹已经模糊,但那个数字"23"却格外清晰,像是被反复描摹过,纸面都因此微微凹陷。

    唱片的边缘布满细小的裂纹,像一张破碎的蜘蛛网,每道裂痕都反射着微弱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张唱片""划伤了。

    "沈停云头也不抬,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修不好了。

    "他说这话时,手上的动作突然加重,螺丝刀在金属表面刮出一道新的痕迹。

    他的手指擦过唱片边缘,一道细小的血痕立刻出现在指腹。

    血珠滴在标签日期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鹿簌月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却在递过去的瞬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得松了手。

    纸巾飘落在唱片上,正好盖住那个血迹斑斑的日期,像一块小小的裹尸布,遮住了某个不愿被记起的时刻。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砸在屋顶上的声音如同鼓点,而留声机发出的沙哑声响则像是某种回应,构成了一首不和谐的二重奏。

    纪念册的扉页夹着一个泛黄的信封,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四个角都微微翘起。

    鹿簌月捡起来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墨水味混着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樱花香,像是被珍藏了很久的回忆。

    信封上是沈停云高中时的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一笔都力透纸背,但收件人一栏却是空的,像是写信的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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