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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的地位。正在河滩边玩耍的信长公闻讯后,没换衣服就冲到葬礼现场,冲着母亲猛地撒了一把香灰。不知真情的普通百姓就骂信长公,说他是个大傻瓜,竟然冲着父亲牌位扔香灰。因为我们知道内幕,所以私下里觉得他可怜。

    ——信长公二十岁时,平手政秀自杀,他不是因劝谏信长公的不检点而死。我记得当时传言土田御前夫人和信行大人一派认为信长公没有继承资格,平手大人故而以死抗争。

    ——关于弘治三年信行大人被杀一事,和平手大人自杀一事相比,我们这些小人物就更不清楚了。不过,当时坊间传言,信长公和住在生驹院的侧室吉乃夫人有个孩子——奇妙丸,就是后来的信忠。那孩子刚出生就遭人袭击。当信长公判断那是信行大人一派所为后,作为报复,就杀掉他。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袭击事件本身就是信长一派捏造出来的,根本就没那回事。我们这些人不是非常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当时,在织田家继承问题的争斗中,支持信行大人的占了七成,支持信长大人的占了三成。在家臣心目中,信长公根本没有威望。

    牛一记得为了获取这些证言,曾花费十几个银币。当时他觉得那是相当重要的证言,有价值。

    但现在,作为《信长前记》的内容,归纳这些史料的时候,牛一却犹豫了。要陈述这些,就必须要更深入地了解织田家族的内部争斗。如此写起来,可就没完没了。在任何一部传记中,像这样的家族争斗史都比比皆是。

    (少年时的信长公是个打破常规的调皮蛋。尽管如此,我希望吉法师大人身上有闪光点。我想这么写。我愿意相信年轻时的信长公凛然豪迈,已经具备了武将的潜质。)

    多年来,在脑海中描绘出的信长公形象先入为主。牛一不想因为无聊的继承争斗污损信长公的光辉形象。

    虽然犹豫过,牛一还是将这些证言从自己的著作中悉数剔除。就这样,在《信长前记》中,他只留存下信长公少年时天真可爱,无可指责的形象。为此,其内容比预想的要少,甚至不用分卷,当然,也就不足以称为《信长前记》。

    (那应该起什么名字呢?如果作为序言,有点过长。但如果另立一卷,又过于扎眼。难道就没有一个标题,既不扎眼,又能含蓄表明作者的想法呢?)

    牛一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到好的主意。

    只有当纱耶讲述丹波的事情时,焦躁不安的牛一才能得到一些宽慰。桶狭间山的事情姑且不论,纱耶提到的祖传制陶业,对外行人牛一而言,俨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他感到很新鲜。

    纱耶的祖父壶屋总兵卫在丹波的立杭,是个家传十代的制陶师。他的四个儿子中有三人立志当武士,投奔八上城的波多野家,然而在丹波的内部斗争以及明智光秀的征讨中,相继战死。只有小儿子因为体弱多病,从年轻时就打消了做武士的念头,在京都的寺院中修行,从而得以偷生。十几年前,这个小儿子突然离开寺院返乡,现在和纱耶的爷爷一起,致力于祖传老本行。

    (之前,我虽然看过为数众多的壶皿,但从没亲身造访过制陶师。下次一定要看看纱耶的故乡。)

    因为有这种心思,不知不觉中,牛一和纱耶的对话时间就拖长了,他总是盼着下次吃饭的时间。

    (都一大把岁数了,还想听年轻女子说话,我真的年老昏聩了吗?)

    虽然心中自嘲,但牛一还是让纱耶服侍自己吃饭,欣然听她讲话,之后也会产生创作欲望。

    就这样,庆长二年一下子过去了。

    庆长三年二月,比预定时间提前一个月,牛一完成了打算悄悄插入《信长记》中的《信长前记》。因此,他若无其事地写信通知伏见城,说长达十五卷的《信长记》刚刚完成,希望他们能调整交稿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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