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一)
三世界使用我的技术感到如此地骄傲。在这里,我们不仅可以治好在过去会因缺乏医疗而死亡的病人,而且还能带去预防接种这样的预防性医疗的奇迹。这是被从詹纳①到乔纳斯·索尔克③等科学家在百年间发现而至今尚未应用于他们的技术。
①詹纳,爱德华·詹纳(1749-1823),英国医生,牛痘接种法的首创人。
②索尔克(1914-),美国医生,医学研究者,成功研制出小儿麻痹症疫苗。
在被缩得特别短的午餐时间里,西尔维亚和我没有加入到那些围着戈特列市打转的。勤奋好学的、要把他挤干的人群之中。
“报告听得过瘾吗?”
“非常过瘾,”她微笑着说,“幸亏昨晚我是和一个对斑疹伤寒的最新研究十分了解的年轻医生一起度过的。”
我正要问她今晚有什么打算时,弗朗索瓦已把教鞭在地上敲得砰砰直响,命令我们马上继续工作。
这样,我便只好整个下午忍受着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细菌,直到得知自己命运的时刻的到来。
戈特列布教授5点整时结束了报告,祝我们大家好运气。
我正整理着一整天记下的一大堆笔记时,西尔维亚走上前来,很随便地把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放,问道:“你今晚给我弹琴好吗?我保证弹完琴以后一定学习。”
“有一个条件,”我提出要求道,“中间我请你吃晚饭。”
“那不是条件,而是享受。咱们什么时候见?”
“7点在旅馆大厅里。”
“好。穿什么样的衣服?”
“非常漂亮的,”我迅速答道,“回头见。”
她像向好友告别那样向后对我摆了摆手,便加入到了那群等着她一起回去的崇拜者之中。
那晚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不敢肯定她有没有换过装,但仔细一看,我注意到她穿的牛仔裤是黑的而不是蓝的,t恤衫上没有公司的标识,而且似乎更贴身。根据她的标准,她算是戴了首饰了:一条小小的珍珠项链。
我自己的衣着改善成了一件当天下午在拉菲特商场买的浅蓝色套头衫。
吻过我的两颊之后,她立刻问我是否记得带上我们的功课。我指指我的航空手提包,表示里面不是我的脏衣服。
我们走出门口时,她平淡地说道:“我定好了卢德夏饭店。”
“很抱歉,”我维护着自己的独立,申明道,“我已经在小锌馆定好座位了。我告诉过你今晚是我——”
“没矛盾,马修,饭店只是为你的音乐会定的。”
什么?全区第一流的饭店?我真不知道该感到得意还是生气,但我决定先不做判断。我拉着她的手向拉斯柏伊大道走去。
但当我们走进那豪华的大厅时,我开始感到明显的不自在,而在走进那高大、有着无数镜子、另一端放着一架盖子敞开的大钢琴的舞厅时,我简直吓坏了。
“你是不是也租好了听众?”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别傻了。而且我也并没有‘租’下这地方。”
“你是说我们是私闯进来的?”
“不是。我只是给饭店经理打了个电话,很客气地请求他准许。他一听说你是谁,马上就答应了。”
“我是谁呢?”
“国际医疗队里一个热情的钢琴家,就要去到国外一个离最近的钢琴也有好几千英里的地方。你的献身精神使他十分感动。”
我的心情从小调①转成了大调。我真的觉得非常荣幸,突然间充满了要在那架钢琴上弹它个淋漓尽致的欲望。
①小调,西方音乐中小调多为悲伤的,忧郁的,哀怨的。
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个托盘,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