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 —— 9
是一种相当大的天然井,满有意思。从前,我们的祖先把祭神的活人往里扔,不过先要把牺牲者用珠宝打扮起来。象这样死法倒不坏……”
塞梯尼亚兹琢磨着:雷伯要八百万棵加勒比松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疑团使塞梯尼亚兹简直坐立不安。回到纽约以后,他象干什么亏心事似地仔细查阅他的案卷。当时,他那里已经有一千二百多个公司的档案。实际上全部都是克立姆罗德公司。一九六五年的计算机处于早期的水平,但它还是能够显示,在它的存储器里从未提及有关“加勒比松树”的任何交易,连一点影子都没有。
塞梯尼亚兹试着找另一个条目:“树”。
这下子他发现了,并且被提醒,在挪威、瑞典和芬兰,雷伯在林业方面拥有很大的股权。此外,他的一家加拿大公司,同一家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至少是塞梯尼亚兹所不知道的)阿根廷公司合伙,在一九六三年与尼基塔·赫曾晓夫的苏联签订过一大批关于林产品的合同;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六四年,赫鲁晓夫下台后,在保尔·苏必斯的帮助下,这些合同又续订过一次,看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关于这笔交易的两份完全相同的案卷,按照雷伯的双重监督制度,送到塞梯尼亚兹那里:一份由苏必斯送来,另一份由一名瑞士黑狗送来。
这还没完。四年前,一家法国和意大利合营的林业公司,把它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票卖给了设在巴拿马的一家典型的克立姆罗德公司。
塞梯尼亚兹越来越被吸引住了,便进一步查下去。突然,案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海梅·罗查斯。塞梯尼亚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罗查斯在那家与苏联签订合同的阿根廷公司任经理。他还是巴拿马那家公司的法律和财政顾问,那家公司对非洲的森林也有兴趣。也是这个罗查斯在加拿大签订了至少一打合同。
这些都是一名王臣的典型特征。然而,关于这个人,塞梯尼亚兹并没有收到过一份“绝密。面交收件人”的报告,也没有标有红色“特”字的个人档案送来。
一般说来,这意味着此人无足轻重。但在这里,矛盾十分明显。塞梯尼亚兹暗自思忖:“我无法相信雷伯会有这样的疏忽,那么……”
办公塞电只剩他一个人71他决定继续查看。(他总是等到别人都走了以后才开始这样的调查,因此这件事花去了他几个星期的时间。)他开始搜寻与海梅·罗查斯有关的一切。这个名字又出现了十四次,与另外十四个公司有关。显然,这个罗查斯到过许多地方,除了苏联、斯堪的纳维亚和非洲外,他还曾出现在印度尼西亚、印度支那和中国;他还在南美,特别是在委内瑞拉参与过重大行动。他的大部分活动与农业或多或少有些关系,或属于树木栽培这个领域,但是有两次他也在别的买卖中起过作用:一次是有关高岭土的,究竟是一笔什么买卖不太清楚,另一次是购买在法国的整座一批造纸厂。此人的踪迹常常和其他一些王臣的踪迹相交:在中国和印度支那与韩某相交叉,在法国和中东与苏必斯和沙哈则相交叉,在委内瑞拉与桑塔纳相交,在非洲与考特相交,在斯堪的纳维亚与高兹契尼亚克相交。但是这个人一直深藏不露。只是由于弗朗西斯科·桑塔纳偶然提到了那八百万棵树,塞梯尼亚兹才得以在一个包括三万五千多个名字的系统内发现这一个名字,海梅·罗查斯。
他觉得自己好象无意中撞上了什么庞然大物。
一九六五年的夏天过去了,克立姆罗德一直没有露过面。秋天和冬天也一样。据塞梯尼亚兹所知,雷伯在一九六六年来过纽约三次。那年出现了许多新公司,塞梯尼亚兹所记录的数目超过了一千五百家。几乎每天都有一名黑狗送来一份新的案卷,在这个时期,塞梯尼亚兹的组织能力受到了真正的考验。他不能去度假,还不得不增加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