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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新同志告诉我:“别担心。当着Meister的面,他必须这样讲话。”

    这儿有许多波兰人,还有几个法国女人。女人们默不作声,用眼睛问候乐师们。

    工头佛兰尼克让我到一个角落去:“别找死!不必着急!要小心。别让党卫军逮着你。”

    “先生……请让我挨着我父亲。”

    “好吧。让你父亲到这儿干,挨着你。”

    我们很幸运。

    分到我们这个组的还有两个男孩。一个叫约西,一个叫台比,是哥俩,从捷克斯洛伐克来的,他们的父母在伯肯诺被杀害了。他们像灵与肉一样相依为命。

    我和他们很快成了好朋友。他们参加过一个犹太复国主义组织,能唱许多希伯莱歌曲。所以,我们有时会哼一些小曲,那些歌曲让人想起静静流淌的约旦河水和神圣美丽的耶路撒冷。我们还经常谈到巴勒斯坦。他们的父母与我的父母一样,虽然有时间逃脱,却没有勇气卖掉一切,移居他方。我们决心,只要活到解放那天,决不在欧洲多呆一天,我们将登上驶往海法海法

    是以色列的港城。的第一条船。

    阿吉巴?杜马依然沉浸在奥秘教义中,他在《圣经》里找到一首诗,把它转译成数字,并根据数字预测距离解放还有几个星期。

    我们从帐篷迁到乐师们住的楼里。现在,我们每人有一条毯子,一个洗脸盆,一条肥皂。楼长是一个德国籍犹太人。

    我们喜欢犹太人当首领。他叫阿尔封斯,很年轻,但脸皮皱巴得令人吃惊。他全心全意维护着“自己”这座楼。有些年轻人体质虚弱,把多吃一点东西看得比自由还重要,只要可能,他就为他们“拼凑”一大锅汤。

    一天,我们刚从仓库回来,楼房秘书就叫住我。

    “你是A—7713吗?”

    “我是。”

    “吃完饭,你到牙医那儿去。”

    “但是……我的牙不疼……”

    “吃完饭就去!别耽误。”

    我去了医疗楼。门口有二十几个囚徒在排队等候,没过多久,我们明白了要我们来的原因:他们要拔掉我们的金牙。

    牙医是个犹太人,来自捷克斯洛伐克。他那张脸就像死亡面具,只要一张嘴,人们就能看见一幅可怕的景象:满口黄色的坏牙。我坐在椅子上,谦卑地问道:

    “您要做什么,先生?”

    “我要取下你金牙套,就这样。”他漠然道。

    我突然想起装病:

    “能不能等几天,先生?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感冒了……”

    他蹙着眉头,想了片刻,试了试我的脉搏。

    “好吧,孩子。感觉好时再来找我,但是,不要等我叫你。”

    一星期后我去找他,用同样的借口应付他:我还是感觉不舒服。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奇怪,我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但他好像很高兴,因为我没等他召唤,就如约回来了。他允许我再耽搁几天。

    几天后,牙医办公室关闭了。他被投入监狱,可能要被绞死。有人说他拿囚徒的金牙做交易,为自己捞好处。我不可怜他,反而因为他倒了霉而沾沾自喜。我的金牙套保住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换面包,或换几天生命。对我来说,当时最重要的莫过于每天能喝上一碗汤,吃到味道陈腐的面包,甚至面包渣。面包和汤——这就是我的全部生命。我只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甚至连躯壳都不如,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胃。我完全靠胃计算时间。

    我在仓库里干活时经常挨着一个法国女人,但我们从来不讲话——她不懂德语,我不懂法语。

    我觉得她像犹太人,虽然有人说她是“雅利安人”,但她还是被迫在这儿服苦役。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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