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全歼黄维
趟,促请校长早发救兵。如果援兵有望,即与援军共商协同作战方案,联手击败共军!”
“如果援军无望呢?”黄维忧心忡忡地接道,“我的意见是,为了保存十二兵团的现有力量,请你也向校长建议,准予兵团突围。”
二人商定后,胡琏即飞返南京。
黄维和胡琏哪里知道,连日来,蒋介石为调援军解救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送走胡琏那天,蒋介石便越过一再掣肘抗令的白崇禧,急电在湖北荆门的第十四兵团司令宋希濂和在襄阳的王凌云,要他们立即来到南京。
蒋介石以为这一回甩开白崇禧,调兵该不会有问题了。谁知,白崇禧作梗更加厉害了。国防部、军令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调了十四兵团的两个军;再调,白崇禧派总部警卫团将运兵船看守起来,不准装运。顾祝同电话斡旋,毫无效果。蒋介石急坏了,亲自与白崇禧通话。白崇禧铁了心肠,无论蒋介石如何说,就是不肯答应。蒋介石火了,骂白崇禧不服从命令。白崇禧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合理的命令我服从,不合理的命令我不能服从。”
“娘希匹!”蒋介石气得把电话机使劲掼在桌上。蒋、白从此决裂,调兵救援黄维的计划也由此告吹。
胡琏飞抵南京时,正是蒋介石情绪低落、焦灼悲观的时刻。
晚上,蒋介石约胡琏和宋希濂到官邸进膳。胡琏惊异地发现,短短几天,校长苍老憔悴了许多,鬓发和胡须几乎全白了。
陪同进膳的有参谋总长顾祝同、参谋次长林蔚、空军副司令王叔铭,还有蒋经国。
蒋介石举起筷子,示意大家吃饭,就再也不说话了。人人神情肃穆,除了筷子偶尔碰响碗碟,连咀嚼吞咽的声音都听不到。这种不像吃饭倒似受刑的滋味,使胡琏想到了“最后的晚餐”。
好不容易挨到蒋介石放下筷子,顾祝同起身通知大家,校长要留在座的人看一部电影。
小会客室里,放映机已经架好了。蒋介石一落座,银幕上立刻在狼烟滚滚河山破碎的背景中推出片名——《文天祥》。
胡琏心里一震,深感校长用心良苦。随着悲壮的画面、惨烈的镜头在视觉、听觉乃至心灵上的冲撞,他的喉结一阵阵发紧,眼眶一阵阵发热。一曲悲歌自始至终萦绕在他的胸臆间——“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电影结束,胡琏这才发觉,掌心已被指甲按出了深深的血印。
泪光闪闪的蒋介石站起来,向在座的人点点头,而后佝偻着脖子,像个老迈的老人,蹒跚地向楼上走去。前前后后,连吃饭和看电影,总共三个多钟头,蒋介石几乎一句话也没说。此刻,无言的告别,更添了几分沉重……
望着蒋介石的背影在楼梯拐角处消失,胡琏心里默默地道了一声:“校长保重……”回转头对顾祝同慨然说道,“总长,请给我派一架飞机。我要立刻回双堆集!”
一架飞机去,一架飞机回,没有带回一个救兵,空有一腔赴难的悲壮。
而这一去一回的两天里,双堆集的形势却日趋恶化。继一一零师在廖运周的率领下起义后,八十五军仅剩下的二十三师也在师长黄子华带领下,于昨天夜晚向解放军投诚了。黄子华一走,加上这两天连续丢失十几个村子,双堆集已无外围屏障可言,只剩下大王庄、尖谷堆、杨围子等几个核心据点了。
胡琏透过飞机舷窗向下望,战场上的情景也与他第一次来时大不相同。那时,解放军的战壕像蛛网铺展开来,尚能集中一点以图冲破。而现在,越缩越小的包围圈,使那些战壕粗看上去像一道收紧的绞索,勒住了双堆集的咽喉。细细一看,那密密麻麻一圈套着一圈的战壕如同巨大的指纹,令胡琏联想到如来佛的掌心。
飞行员请示还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