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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胜利 -4
自己的额头,站起来。

    “对不起。……早先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什么事?”

    男爵的眼睛忙个不停。那对眼睛从伯爵夫人的脸上移到鞭子上,再从鞭子上移到她的脸上。他烦躁地走来走去。

    “早先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他喃喃地说。“款待过年老的胖子和我那郁金香里的姑娘的,原来就是您?”

    伯爵夫人瞪大眼睛,耸了耸肩膀。

    “郁金香里……胖子……您唠叨些什么呀,冯·扎依尼茨?您说起胡话来了。不要再喝酒了!”

    “不应该打人,夫人!”

    男爵脸色煞白,举起拳头捶胸口。

    “不应该打人!您跟您那种贵族的派头统统见鬼去吧!听见了吗?”

    伯爵夫人跳起来。她的眼睛张大,由于气愤而闪闪发光。

    “您别太放肆,男爵!”她说。“劳驾,把您那句骂鬼的话收回去!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我不收回!见鬼!莫非您还想不承认您那种下流行径吗?”

    伯爵夫人的眼睛睁得越发大了。她不明白他的话。

    “什么行径?我不承认什么?我不懂您的意思,男爵!”

    “是谁在戈尔达乌根伯爵家的院子里用这根鞭子打年老的小提琴手的脸的?是谁把他打得倒在这匹马的蹄子底下的?

    人家指名告诉我说那是戈尔达乌根伯爵夫人干的,可是天下只有一个戈尔达乌根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的脸上泛起红晕,象火光那么鲜艳。红晕从鬓角开始,一直蔓延到滚着花边的领口那儿。伯爵夫人窘得不得了。她咳嗽起来。

    “我不明白您的话,”她支吾道。“什么小提琴手?您在……唠叨些什么呀?您清醒一下吧,男爵!”

    “算了吧!何必说假话呢?在从前那些岁月您就善于说假话,然而不是为这样的小事!您为什么打他?”

    “打谁?您说的是谁?”

    伯爵夫人的嗓音低下去,发抖。她的眼珠转个不停,好比被捉住的老鼠。她羞得什么似的。男爵又侧着身子斜倚在草地上,定睛瞧着她美丽的眼睛,醉醺醺地冷笑。他的嘴唇发颤,露出恶意的笑容。

    “您为什么打他?您看见他的女儿哭得多伤心吗?”

    “谁的女儿?您说清楚,男爵!”

    “当然!您善于放任您那双白手和长舌头,可就是不善于看见人家的眼泪!她一直在哭。……那个俊俏的金发姑娘一 直在哭。……她,这个弱孝穷苦的姑娘,没法替她的父亲向伯爵夫人报仇。我跟他们一块儿坐了三个钟头,她的手一 连三个钟头蒙住眼睛,没放下来。……可怜的姑娘!她和她那张泪痕斑斑的、高尚的小脸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脑子。啊,这些残忍的、吃饱肚子的、没有挨过打的、从没受过欺侮的魔鬼!”

    “您说清楚,男爵!是谁挨了我的打?”

    “嗯,是啊!您以为我从您脸上就认不出吃了耗子的猫?

    不害臊!“

    男爵站起来,伸出手去取那根鞭子。

    “给我!”

    伯爵夫人温顺地把鞭子递给他。

    “不害臊!”他又说一遍,然后把鞭子盘在一起,用力折断成三截,往旁边一丢。

    伯爵夫人简直心慌意乱。她羞羞答答,生平第一次听着无礼的话,涨红脸,不知道该把她的脸和手藏到哪儿去才能躲开男爵的法官般的眼睛,简直找不出话来说。这时候幸亏出了一件小事,这才使得她好歹躲开这种尴尬的处境。阿尔土尔正折断鞭子,不料从旁边,树木后面,响起脚步声。过一忽儿,伯爵夫人看见了福利茨父子。他们从树木后面走出来,好奇地瞧着伯爵夫人和阿尔土尔,穿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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