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迪昂说。“不会再晚了，我保证。”

    “考夫林先生，你不了解伊柏市做事的方式。我负责跟艾斯特班·苏阿瑞兹和他姐姐打交道。我跟所有中间人打交道。”

    乔把桌上的电话拖到史密斯的手肘边。“打给他们。”

    “你喜欢他吗？”

    “不，我听懂了。”乔轻声说。“拿起电话来，打给苏阿瑞兹姐弟，跟他们说我和这位同事今天晚上会过去‘热带保留区’吃晚饭，我们真的很希望他们能把最好的桌子留给我们，另外等我们吃完饭，希望能跟他们谈几分钟。”

    史密斯说，“你何不先花两天，了解一下这里的做事习惯呢？然后，相信我，你会回来谢谢我没打这个电话。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找他们，我保证。”

    “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是‘全城最棒的’。”乔说。“柠檬水、温度计都是。”

    乔抽着烟，同时史密斯朝电话里讲西班牙语，迪昂翻译了一点，然后史密斯挂断电话。

    “那就戴摩·席尔斯吧。”

    “我帮你们订了九点的座位。”史密斯说。

    “试试烩牛膝吧，”迪昂说。“全城最棒的。”

    “不行？”

    “现在呢，盖瑞，”乔说着，捻起脚踝袜子上的一根线。“你直接帮亚伯·怀特做事吗？”他拿着那根线，然后松手让线掉到盖瑞·L·史密斯的地毯上。“或者你们之间，还有个我们不晓得的中间人？”

    “少来了。”乔摇头觉得荒谬，然后爬上车。

    “我们在你的酒瓶上做了记号，史密斯。”

    他们走向车子时，迪昂说，“你那话是认真的？”

    盖瑞又说了一次。“嘿！”

    “对，没错。”

    “原来是奥米诺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什么？”

    “我们的配送商最近没把货送来。”迪昂打开餐巾，塞进衣领里，然后抚平了罩住领带。

    盖瑞微笑。又收起笑，然后再度微笑。“不，我不明白。嘿。嘿！”

    “这个嘛，供货商有很多，而且全是古巴人。史密斯去对付古巴人，省得我们麻烦。另外他也负责对付南方各州。”

    “不用了，”乔说，觉得要花点时间才能习惯当老大。“我只是想赶紧要一个。”

    “不晓得。就是那些你预料不到的事情。”

    “事情没那么简单。”

    “路易？有啊。”迪昂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迪昂帮他开了车门，乔爬进车里。

    乔把弹匣又插回握柄。拉动滑套让一颗子弹上膛，然后把枪放在膝上。“过来这里之前，我让迪昂开车经过你房子。你的房子很漂亮。迪昂说那一带叫海德公园？”

    乔伸手要拿枪。“你明白得很。”

    “所以他们是唯一的供货商。”

    “什么？”

    “我们波士顿也有个海德公园。”

    “啊，那是很有趣。”

    “里头应该随时都要留着一颗。以防万一。”

    “是啊。”

    “你一直在跟亚伯·怀特通风报信，把我们往东北边的货运状况告诉他。”乔将那把点三二的弹匣退出来，大拇指摸着顶端那颗子弹。

    “你说什么？”

    “灰泥。是灰泥材料的，对吧？”

    “你刚刚说配送商是谁？”

    迪昂开了门，他们爬上一道梯子，来到一扇没锁的门。他们开了门，进入一个潮湿的巨大房间，里头是水泥地、水泥墙。沿墙放着几张桌子，桌上的东西一如乔的预期——发酵槽和抽出器、曲颈甑和本生灯，烧杯和大桶和滤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