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端，吐在手里，然后放在桌子边缘。

    乔用那把点三二的枪管搔搔后脑。“你得打包了。”

    迪昂耸耸肩，打开自己的菜单。“我的品味好嘛。”

    他正在转身，要再找找看谁会来接他，忽然有个人猛地把他抱起来，好像他轻得就像一袋脏衣服似的。他低头看着抱住他腹部的那两只粗壮的手，闻到一股混合了生洋葱和名牌香水“阿拉伯酋长”的熟悉气味。

    “怎么说？”

    “你是接替路易的。我刚刚的说法，是因为这里的人喜欢跟认识的人打交道，但是没人认识你。没有不敬的意思。”

    “那你建议谁来接手呢？”

    史密斯想了一下。“安立可·波捷塔。”

    “你要我的吗？”迪昂说。

    “这个主意不坏。”

    “去了就知道。”

    “有可能，但是我们得知道，为什么前三批货都被劫走了。”

    乔点点头。

    乔把钥匙放进口袋。

    “那为什么不改路线？”

    史密斯拿出一枝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下。“这个想法不错，你是考夫林先生，对吧？”

    乔点点头。

    “你跟他熟吗？”

    乔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他在透进百叶帘、照着他脑袋的光线中抽着雪茄，看得史密斯开始露出困惑的表情。

    老天，他心想，我真需要找个人上床了。

    “啊，”史密斯轻松地说，“都是那些古巴人。我们根本控制不了。”

    迪昂点点头。“没错，活到我带回家为止。”

    “那又不是搅拌水泥，”盖瑞·L·史密斯说，“每次只要加上三分之一的水，就能得到同样的浓稠度。我们有不同的供货商，他们的行程安排都不一样，而且他们那边的蔗糖供应商搞不好在闹罢工，或者开船的驾驶生病了。”

    “两个月前，”迪昂说，“一个星期有十四趟船过来，三个星期后是五趟，上星期连一趟都没有。”

    他们驶离火车站时，迪昂说，“伸手到座位底下。你会找到一个老朋友。”

    “他没告诉你？”

    史密斯一副厌倦的口气，好像被要求跟一只猫解释飞机的力学原理。“因为他们都要让同一帮人抽成。”

    “我之前该提的，”迪昂说。“这方面我们碰到问题了。”

    史密斯看着那本笔记本。“是啊，第七大道那家‘热带保留区’餐厅是他们的。”

    “原来？”

    “不，我刚刚说过了。”

    史密斯点点头。“没错，艾斯特班和伊薇丽亚·苏阿瑞兹。”

    “我是说，他们的确供应一些货给我们，不过还有很多其他供货商。比方有个跟我来往的，恩内斯托？有根木头假手的老家伙。你相信吗？他——”

    “如果其他供货商都听一个供货商的，那就表示只有这个独家供货商了。他们订出价格，大家只好乖乖照付，对吧？”

    “对。”乔又烦躁起来，但是不太确定为什么。有时他就是忽然觉得心情低落。他很想说这些突来的坏心情是坐牢之后才发生的，其实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不时会这样。有时没有原因也没有预警。但眼前，或许是因为史密斯提到有小孩，而乔不喜欢想到自己刚刚羞辱的这个男人也有自己的生活。

    “你猜想？”

    迪昂仔细看着手上的菜单，“没问题。”

    “灰泥吗？”

    乔等着。迪昂等着。史密斯又点了雪茄。“还有其他供货商。他们有船，他们有——”

    “你没听懂我的话，考夫林先生。”

    史密斯说，“不行。”

    “天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