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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海船
在风平浪静中航行大约一整天可以到达北极——探险
者“格里利号”听到海洋上空一只孤单的雪乌愉快地歌
唱的声音。〕
从荒凉寥阔的北极传来了你那欢乐的嗓音,
我将记取这个教训,寂寞的鸟儿哟,——让我也欢迎寒流,
甚至像现今这样极度的寒冷,——一种麻痹的脉搏,一个丧失
敏感的头脑,
被围困在寒冬海湾里的老年——(冷啊,冷啊,冷!)
这些雪白的头发,我这无力的手臂,我这冻伤的脚跟,
我为它们汲取你的信念,你的箴言,并且铭记到最后;
不单只夏天的地带——不只青春的歌吟,也不只南方温暖的潮
汛,
我还要以轻快的心情歌唱,
那在缓慢的冰块掌握中、在北国雪天包围下的岁月堆积的晚
景。
白天黑夜,多么急匆匆的人潮呀!
多少的情欲,赢利,失败,热忱,在你的波涛中游泳!
多少的罪恶、幸福和悲伤在回旋着把你阻挡,
多少好奇、质问的眼色哟——爱的闪光!
媚眼,嫉妒,椰榆,轻蔑,希冀,渴望!
你是入口,你是竞技场——你有无数拉得长长的行列和集团,
(只有你街道的石板、路边和门面能够述说它们特有的故事;
你的丰富的橱窗,宏大的饭店——你的人行道宽阔而平坦;)
你有的是无穷无尽的、悄悄行走的、故作斯文地迟缓的脚步,
你就像那色彩斑驳的世界本身,就像那无限、多产而愚弄的人
生!
你是戴着假面的、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外观和教训!
要达到诗歌最终的轻快节奏,
要看透诗人们的最深的学问——认识那些大师们,
约伯·荷马,埃斯库罗斯,但丁,莎士比亚,丁尼生,爱默生;
要判断爱情、傲慢和疑问的微妙多变的色泽——真正了解,
要囊括这些,最高的敏锐才能和必须付出的入场费,
老年,以及它从全部过去的经验中带来的一切。
许久以前,我母亲方面的一位亲戚,
年老的水手科萨朋,我要告诉你他是怎样死的:
(他一辈子是个水手——快九十岁了——同他已婚的孙女詹尼
生活在一起;
房子建在山上,望得见附近的海港,远处的海呷,直到辽阔的
海洋;)
那最后一个下午,黄昏时刻,按照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他坐在窗前一把宽大的扶手椅里,
(有时候,真的,整个下半天都那样坐着呢,)
观望着船只来来往往,他对自己咕哝不休,——如今一切都要
结束了;
有一天,一只挣扎着出海的双桅船,受到长久的折磨——被狂
流冲击得大大偏离了航线,
终于,天黑时风向变得有利了,她的整个命运也改变了,
她迅速地绕过海呷,胜利地劈开浪涛驶入黑夜,他守望着,
“她自由了——她在奔向目的地”——这是他最后的言语——
当詹尼回来时,他坐在那里死了,荷兰人科萨朋,老水手,
我母亲方面的亲戚,以前很久很久。
当他又走下台来,
戴着西班牙帽子和羽饰,以出众的步态,
从过去那些逐渐暗淡的课业返回,我要叫唤,我要说出并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