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行长身上。
“胡扯,行长逼你们抓程铁石干吗?你别电梯里放屁瞅别人,推卸责任。”
“真的,大哥,这会儿了我还敢撒谎吗?程铁石跟我们行长打官司,行长怕官司打输了把老底翻出来,就想断了程铁石的道儿,是我心软,没忍心下手。程铁石至今还在那儿,好好的,我们每天还给他送吃送喝,不信我领你去看么。”
黑头看得出,汪伯伦没撒谎,知道程铁石没有性命之忧,放下心来。忽然想起汪伯伦讲“行长怕官司打输了把老底翻出来”的话,灵机一动,心想何不乘这小子这阵儿正吓的骨头酥,把他们的老底摸出来,对程铁石这场官司肯定有用处,便接着问:“你们行长怎么把程铁石的钱弄没的?跟那几个骗子怎么串通的?你老老实实讲给我听听。”他有意让汪伯伦讲“行长”,为的就是他能少点顾忌。果然,汪伯论便把骗子公司如何找行长谈回扣,又如何跟银行串通好,把钱冒领出去的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黑头越听越气,伸手给了汪伯伦两个耳光,愤愤骂道:“你们这帮乌龟王八蛋,守着银行吃香的喝辣的还嫌不够,还干这种缺德事,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说着举手又要打,吓得汪伯伦缩着脖子躲,脑袋撞到浴缸璧上。
“再说,你们打官司的时候,做了哪些鬼?”
汪伯伦怕打,只好又把他们如何收买何庭长,马丽芃如何勾搭何庭长的事,凡是他知道的,不管是听说的还是自己亲自办的,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彻底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连黑头也暗暗吃惊,其中的黑幕更是让他愤怒。他本来打算马上让汪伯伦带路去找程铁石,听完汪伯伦的交待后,他感到问题严重事关重大,不能就这么听听而已,口说无凭,必须留下证据。
“你老老实实待会儿。”黑头对汪伯论吩咐道,然后他出去找旅社老板要来纸笔,回到屋里关紧房门,坐在沙发上点着烟思考起来。
“大哥,大哥……”汪伯伦在卫生间里唤他,他走进去一看,汪伯伦脸涨得通红,额上的汗水像是又有人把他的头按到了水里似的。
“热,烫……你快把水关了吧。”
黑头过去把热水关上,对他说:“我这是为你好,刚才用凉水激那么久,不用热水烫的你浑身出汗,寒气积在身体里面你这下半辈子就完蛋了,懂不懂?笨蛋。”
说罢,黑头把他从水里提了出来,拽出卫生间按到桌前的椅子上,又拿了条枕巾替他擦干头上、手上的水,然后解开了捆住双手的绳子,留出右手,把左手绑在椅背上。
“写吧。”黑头指指桌上的纸笔。
“写啥?”汪伯伦不明白,愣愣地盯着黑头。
“把你刚才讲的全部给我写下来,讲过的不许遗漏,讲时没有想起来的想起来了要补上。”
汪伯伦知道,不写这一关是过不去的,只好拿起笔,驯顺地开始写。
写好之后,黑头拿过来认真地看了一遍,交待的挺细,前因后果都写得头头是道。黑头把纸还给他,说:“把你们怎么派人抓程铁石,为什么抓,行长是怎么指示的,抓了以后关在哪里,这些事也一并写上,写完了签上你的名。”
汪伯伦又埋头写了一阵,把写完的材料交给黑头过目。黑头指着汪伯伦的签名说:“盖个手印。”汪伯伦作为难状四处看看:“没印泥。”
黑头拽过他的手,掏出弹簧刀,汪伯伦惊恐地往回抽手,黑头牢牢地握住不放,随即打开刀,用刀尖在汪伯伦的食指上轻轻一挑:“没事,不疼,”说着捏住他的食指挤了两下,殷红的血珠从指头尖上长了出来,“这就是印泥。”黑头向他解释着血珠的用途,然后抓着汪伯伦的手指在材料上签名的地方按了手印,又在每一页的页码上也按了手印,最后又将几页纸排开,在边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