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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
那个小姐跟黑头确实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让黑头来为他出气。

    黑头放开捂着他嘴的手,坐在浴盆旁的椅子上,冷冷看着汪伯伦不说话,仿佛他眼前不是一个浸在冰水里的人,而是一个摆在那儿供人参观的动物标本。黑头冷峻的眼神令汪伯伦极为恐惧,再加上冰水已彻底吸干了他身上的热量,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浑身上下剧烈地颤抖起来,上牙跟下牙磕碰出“得得得得……”的脆响,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喷涌而出。

    “大哥……您、您饶了我吧,我干了啥错事……我、我认……认服……”汪伯伦开始求情告饶,但激烈的颤抖却让他难以说出顺畅完整的句子。

    “程铁石在那儿?”

    黑头这压抑着极大愤怒的问话,犹如一块巨石砸在汪伯伦头上,他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似乎头都涨大了许多,他发懵,不知道程铁石跟眼前这位黑壮汉子有什么关系。尽管他胆战心惊,却知道程铁石的事情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轻易漏底,于是坚决地否认:“我不知道。”这句话他回答得很顺畅。

    黑头二话不说,伸手把他的头朝下一按,便将他淹没在水中。汪伯伦拼命挣扎,但手被捆住,挣扎变成无奈的扭动,只是腿脚蹬踏溅起的水泼洒到黑头身上、脸上,冷冰冰地。黑头纹丝不动,任由他挣扎,直到他不再乱蹦,水中开始冒出气泡,才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部提出了水面。

    汪伯伦张大嘴拼命地呼吸着,像被捞到岸上的大鱼,喷吐着水沫。喘过气来,他便开始号啕大哭,涕泗磅礴,咧着大嘴,活像一口被绑到案头即将挨刀的大猪。成年男人的这种哭法黑头还从未见过,弄不清他是装样儿还是真的,瞅着他那种怪样又有些恶心,便冷冷地不做声,等他的哭声稍停还在抽噎时,又冷峻地沉声追问:“程铁石在那儿?”

    汪伯伦只是抽泣,不回答,黑头便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把他按到了冰水里。这一回他没有再挣扎,像一只逆来顺受的绵羊。黑头一直等到水中再次开始向上泛出一串串的气泡,才把他提出来。他咳呛着,鼻子嘴里朝外冒着一股一股的清水,眼睛也开始上翻,露出充满血丝的白眼球。黑头见状,知道这一回泡的过了点,便把他上半身拎出浴缸,缸沿垫到他的肚腹下面,下半身泡在浴缸里,上半身头朝下吊在浴盆外,控了起来。

    过了一阵,汪伯伦开始呻吟、喘息,黑头就又把他放回浴盆,一字一句地说:“你再不讲实话,我就再把你淹到水里去,一直到你说实话或者被淹死为止。”

    汪伯伦此刻已经彻底崩溃了,从他的精神到他的肉体,成了毫无自主精神和抵抗意识可以任人摆布的泥团。如果说女行长放肆摧残他的命根,击垮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那么,黑头肆无忌惮的刑罚,则彻底摧毁了他作为人的主体意识,他觉着自己是一只受了伤的老鼠,被黑头这只凶残的老猫肆意玩弄于指爪之间,他甚至连逃生的意念和勇气都完全丧失了。他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表示对黑头所提任何要求都予以应承。

    黑头伸手拧开了热水龙头,“哗哗哗”的热水喷进浴盆,又把手伸进浴盆,摸到下水口的软塞拔了出来。水温逐渐升高,汪伯伦逐渐暖了过来,不再打摆子似的发抖。

    “程铁石在哪里?”黑头仍然问这个老问题。

    “被抓到东郊废品收购站,关在地下室里。”

    “谁在那儿看守?”

    “没人看,从外面锁上了。”

    “谁干的?”

    “猫头鹰他们。”汪伯伦本能地把责任推到了猫头鹰他们身上。

    “猫头鹰是谁?”

    “是我的朋友。”

    “那么说他们是替你办事了?这件事你是主谋?”

    “是……不是……是我们行长逼着我们办的。”他又把责任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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